男人腳步極快,姜寧姝小跑著才能跟上,踉蹌好幾次,險些墜地。
她一顆心急速跳動,對未知的事感到恐慌。
走進房間,裴祁將房門“砰”地關閉,轉身將她壓在門框之上,震得房門發出叮咣聲響。
“裴思禮你都看得上!”他雙目怒火蓬勃。
“他是裴府三少爺,算是我兄長。”姜寧姝努力壓下內心的慌張,仰望與他對視,“怎麼!只許跟你這個兄長苟合,不許和他苟合?”
姜寧姝咬著牙,說出的話故意報復似的,像根利刺扎進裴祁心裡。
裴祁神情鬆動,鉗制她胳膊的手掌也放鬆了力道。
“不一樣!”好半晌,裴祁才哽出幾個字。
姜寧姝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只知道這次是她和裴祁之間的博弈,她不能退縮。
“怎麼不一樣?我從小在裴府長大,是裴府養小姐,你是我兄長,他也是我兄長,兄長覬覦妹妹,想來是裴府諸位少爺的習慣。”她緊緊盯著裴祁,專挑難聽的話揶揄諷刺裴祁。
裴祁上下眼皮不停震顫,明顯被氣得不輕。
“除了我,不許任何人動你。”他咬牙切齒。
姜寧姝羽睫顫了顫,不說話。
女人咬著牙不出聲,裴祁隱忍不住了,一把扣住她腦袋拉到眼前,“記住沒有?”他死死盯著她,壓制著她。
姜寧姝唇瓣動了動,“記住了”三個字呼之欲出。
她拳頭緊握,指尖掐進掌心,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們,有何不同?”
姜寧姝瞳眸不敢聚焦與裴祁對視,虛化著視線,硬著頭皮質問。
裴祁五官蹙起,眼神如深潭般幽暗寒冷。
裴思禮算個什麼東西,竟拿他作比較。
他扣住她腦袋的長指收攏,想狠狠教訓她,讓她再生出叛逆心思。
可還未有所動作,便窺見女人眼底那不屑一顧的情緒。
似乎在說你們都一樣。
裴祁瞳孔驟縮,長指蜷縮成拳,氣到眼眶發紅,手發抖,揮起一拳狠狠打在門框上,陡然轉身離去。
隨著一聲巨響,房門被砰地關閉。
姜寧姝腿腳虛脫無力,順著門框滑落在地上,大口出著氣。
雖然還是逃不出裴祁的手掌心,但他起碼近幾日,不會再來打攪她了。
“小姐!”不一會,玉竹跑了進來。
姜寧姝揮手讓她離去,她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該如何在出嫁前擺脫裴祁。
緩和了好一陣,她扶著門框站起身,手指傳來一陣黏膩觸感,定眼看去,是鮮紅的血珠順著被砸爛的門框流下來。
這麼多血,看來裴祁是真的動怒了。
拿出手帕擦拭沾染到手上的血跡,倏忽想到裴思禮被裴祁用暗器傷到了手。
那傷勢她瞧了一眼,很重,暗器幾乎穿透了裴思禮的整個手背,就算治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
今日林姨娘說,想要裴思禮去考取功名。
如今他手傷了,這條路,怕是行不通了。
裴思禮罪有應得,但若是能借助這事,讓林姨娘徹底恨上裴祁......
思及此,姜寧姝徑直朝林姨娘的院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