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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他好還是我好

俗話說,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九寨歸來不看水。

九寨溝裡的景點很多,一天是走不完的,鍾庭說不著急,我們慢慢看,每個都看清楚。

頭天走日則溝,從諾日朗瀑布到原始森林,全長十八公里,風光絕倫,我們全程步行。

我是從沒走過那麼多路的,走到腳都起了水泡,停在那兒不想再動。

鍾庭自小熱愛運動,馬拉松徒步越野次次拿獎,耐力非常出色,這點裡程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見我累得像死狗,便似笑非笑的說,“這就走不動了?”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盯著鞋尖生悶氣,他蹲下來,“上來,我揹你。”

我愣住。

他看了我兩眼,“你這樣晚上就別出去了。快上來,我揹你走。”

趴在他背上,我整個人都是不清醒的,隔了好久才嗅著他氣息抱緊他,把臉貼在他臉上,不時幫他擦擦汗,感覺他明顯的一震,卻什麼也沒說。

那些翻來覆去的夜晚,都釀成了此刻手心裡的溫暖。

太陽墜到半山腰,我們去了一戶藏民家吃晚飯,據說她家的糌粑和酥油茶是最好的。

鍾庭對吃的向來沒什麼挑剔,一切只求乾淨,顯然對藏餐並不是太感冒,同我一起純粹是陪吃。

為我們下廚的是一位藏族阿媽,叫拉珍,與我爺爺一般年紀,車轍般的皺紋寫滿歲月的滄桑,雪白的小辮垂在她佝僂的背上,聽說她二十多歲就守了活寡,含辛茹苦拉扯大三個兒女,如今一個人住,是個苦命而堅強的女人。

酥油茶是藏民日常生活中的上乘飲料,也是款待客人的佳品。拉珍做的酥油茶堪稱一絕,把磚茶熬成茶水倒入一個木質茶桶,再加上酥油、鹽巴和一種香料,用桶內所附的木杆上下衝搗,使茶水、鹽巴、酥油交融,香味滿屋浮動。

鍾庭開始有些拒絕,在我的威逼利誘下竟喝了一壺,看得拉珍大笑不止。

拉珍的目光滿是慈愛,用著並不熟練的漢語同我們交流,知道鍾庭沒有父母便用最樸實的方式安慰他,拿出家裡所有好吃的,淳樸得讓人毫無防備,吃著她做的飯菜,有種被親情籠罩的親切感。

憶起年輕時的愛情,拉珍的神情像個青澀少女,說她丈夫跟人到拉薩賺錢,便再也沒有回來,有人說他被城裡的姑娘瞧上放棄了拉珍,也有人說他已經死了,不管怎樣,拉珍是一個人走過這幾十年的,她從沒忘記他。

離開拉珍家時,鍾庭在藏櫃上放了一個厚厚的信封。

回到酒店已經很晚,月光如溪水流瀉在各個角落,眼眸般的星星閃爍在蒼茫天際,我跟鍾庭說著那些星座的名字,他很好奇的看著我,“我不知道你還對觀星感興趣。”

不是我感興趣,而是譚粵銘跟我說的。

我一時沒說話,鍾庭也安安靜靜的,拉住我的手就往房裡走。

我說你走這麼急幹嘛,他回了兩個字,頓時讓我羞的說不出話。

他是精力旺盛的,纏著我一次又一次,心道他平時也這麼對冷露麼,他們都是在白天吧,畢竟他絕大部分晚上都在家……

他咬了下我的唇,“想什麼呢,不專心。”說著狠狠動了一下,我吃痛,瞪他一眼,“你壞蛋。”

他笑了笑,突然問,“他好還是我好?”

我說你胡說什麼呢,他就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繼續賣力氣。

完事後他點了支菸,煙霧中眸光迷迷濛濛的,我低聲說,我沒和別人那個過。

實際上有沒有那個過又有何不同,畢竟心都動搖過了,這樣說未免顯得虛偽。

他僵了一下,似乎是不相信,好半晌才說,“你說什麼?”

我不再說話,我解釋什麼,愛信不信。

他忽然笑笑,一下就吻住我,含含糊糊的說,“秋思,不要離婚了,好好過日子。”

我正想說有冷露怎麼好好過,他就起勁了,像個打樁機吭哧吭哧起來。

腦子裡變得煙霧繚繞,騰雲駕霧一般,不曉得飄到哪裡去了。

翌日。

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在跟我咬耳朵,“小懶豬,你還想不想去看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