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說我又沒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顧忌我。
他說那哪兒行,做人身心一致、表裡如一是基本準則。
別人說這話還能信,他這種花花公子……講真,不怎麼靠譜啊。
譚粵銘說,看吧,你就這麼不信任我,我去下洗手間,你慢慢看,要是忍不住就來洗手間找我,我隨時願意為你效勞。
我扔了個抱枕去砸他,被他輕鬆接住,扔回沙發就笑嘻嘻去了衛生間。
他是挺能耐的,一個人在洗手間都能呆上個把鐘頭,等他出來,時鐘已指到十二點鐘方向。
我說可以切蛋糕許願了,接著就把蠟燭一一點上。
他笑眯眯走過來,說秋思我真希望這是一場醒不了的夢,我和你就在這夢裡走到白頭。
我笑了笑,沒說話,把燈關掉。
閃爍的燭光如螢火,也許是我的錯覺,那俊美的桃花眼裡竟有淚在打轉。
我去,要不要這麼感動!
我說你是沒過過生日嗎。
他笑笑,說是啊,跟著舅舅寄人籬下,他也有一家子人得養,哪顧得上給我過生日,走到現在一直一個人,好些時候根沒想不起來,等想起來,那天早過了。
我拍拍他的臉,“別擔心,以後我每年都陪你過。”
這話是安慰,並不是承諾。
他還故作驚喜的問真的嗎。
我說比珍珠還真,他用手挑了一撮奶油抹到我嘴上。
我正想說你夠了,他就按住我的後腦勺重重壓向自己,就著那奶油與我糾纏共舞,吻得我魂飛魄散,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
殘存的意識提醒著自己,不能走錯路上錯船。
譚粵銘終究還是為我著想的,緊要關頭放了我一條生路。
我只擔心,繼續下去就不是他放不放過我的問題,而是我會不會把他就地正法。
果然,女人的慾望也是很可怕的,扯開那層矜持的布,它其實是隻兇猛的小獸。
大清早譚粵銘就被電話叫走了,臨走前讓我多睡會兒,說一會兒有人來做早飯。
昨晚和他聊得太久,確實缺覺,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等完全清醒過來已近中午,廚房那頭有香味傳來,我洗漱完了過去看,一個人都沒有。
桌上擺了飯菜,一個小炒肉,一個素炒青菜,還有番茄圓子湯,上面壓了張字條:李小姐,請慢用!翠姐。
翠姐,就是譚粵銘那個在新東方受過培訓的保姆,好像就住附近,和陳香一樣,定時過來做飯打掃。
收拾完廚房,我閒得無聊,在譚粵銘的房子裡四處轉,目光很快落在一張相片上,就那麼定格住了。
那是譚粵銘的全家福,一家四口,父母站在孩子兩邊,爸媽生得都挺標緻,爸爸斯文儒雅,媽媽清秀大方,左邊那個高的孩子應該是譚粵銘,面孔清雋,雙眸堅毅,右邊那個只到他肩膀,圓圓的臉蛋很可愛,應該是他弟弟。
照片的背景看起來十分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正敲著腦袋苦想,門開了。
一個短髮婦女走了進來,應該就是翠姐吧。
她拎著兩袋食物,看了下廚房,有些意外的說,“李小姐,你怎麼自己把廚房給收拾了?”
我說舉手之勞,她沒說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麻利兒的把食物分裝好放入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