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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煙像你太難戒

我繼續沉默,臉色漸漸陰了下來。

雲回哎了一聲兒,“要我說啊,他也是命運多舛,你們兩個命運多舛的人在一起,是舛上加舛。講真,他也挺冤的,邢九的東西能喝嗎,裡面加了東西啊大姐,鍾庭這次遇見的是一種極其霸道的藥,無色無味,無聲無息,那藥不止會破壞粘膜,後期還是那玩意兒啊。我看他是對林雙兒沒什麼的,但架不住那藥力生猛才發生了狗血,結果他一醒就去皇朝找邢九算賬了,現在人還在派出所關著。”

我瞭解鍾庭,他是那種恪守禮教的人,和譚粵銘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他就算對一頭母豬上心,也不會對小姨子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件事對他的傷害其實也挺大的,可它畢竟是發生了,發生了性質就不同了,我不可能無視它,我想他也一定很難面對。

這大概就是命。

我們終究沒法一帆風順的走下去。

林雙兒失蹤了,我有些懊悔,不該叫她滾。

她電話關機了,身份證也沒任何動態,好在銀行卡一直有消費,酒吧,遊戲廳,商場……

知道她還安全我就安心了,不論她做了什麼,她始終是我妹妹。

我可以冷落她,但不能不管她,更不能看她走上絕路,所以銀行卡沒停,一直讓宮城定時打錢。

王爽在於子新的勸說下回了學校,過幾天就是期末考試,我很愧疚,因為這些不堪的事給他帶來心理負擔。

鍾庭回來了,在爺爺面前跪了很久。

爺爺到底還是心疼他的,臨睡前讓他起來,還把我也叫到跟前,說他這回也是被人坑害,讓我不能因此就不給他任何機會。

天色已晚,怕耽誤他休息,他說什麼我都點頭,發誓說我會如他所願,他才回了房間。

愛情就像豆腐,最經不起折騰,一來二回,再深再濃也消耗得乾乾淨淨,而一旦消散了又再難復原,破鏡重圓從來都是最不可能的事。

回房後,鍾庭的目光一直籠罩我,我越是擺脫,那目光就越是籠罩得厲害,沒有一句話。

我說你想怎麼樣。

他緊閉雙唇,滿眼憂傷,最後無奈的說,“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麼糟糕的地步,但我想跟你說,我沒有碰過她,我絕對沒有碰過林雙兒。”

我冷冷一笑,“床單的血是怎麼回事,那是女孩的…你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做了什麼你能記得住。”

他堅定道,“那藥是墨西哥研發的,有催情作用,但絕不至於讓人完全喪失意識,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那麼做,但你相信我,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我看著他,“鍾庭,不重要,發沒發生都不重要。她年輕,我不怪她,我只寒心她會那麼想我……算了,不說了,一說就心痛,我明天要帶阿古麗去日本出差,得早些休息,你也睡吧,有什麼事等忙過這陣再說,我睡沙發。”

最後當然是他主動去睡了沙發,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這次行程挺緊的,只有三天時間,地點是在沖繩的一個度假酒店。

酒店建在海邊,擁有沖繩縣最大的花園式泳池,能遙看美麗的大海,能享受南國情調,不啻為一個療傷的好地方。

看著不一樣的風景,近來積累的壞情緒都像有了出口。

宮城本想跟我一塊,我說你一個大男人來參加女性論壇不合適,直接帶阿古麗走了。

阿古麗和宮城一樣是個動物迷,對酒店的玻璃底遊船很感興趣。

那船底用玻璃製成,可以觀賞珊瑚礁和美麗的熱帶魚,她一直拿手機拍照,嚷著要給宮城發過去,活脫脫一個為愛瘋癲的傻女。

聽人說這兒有地球上最大規模的水族館,阿古麗非要拉我一塊去看,我說明天去吧,今天太累,只想在酒店泡澡睡覺。

她對我表示了無限的失望,轉而同一個韓國妹子聊起來,兩人用蹩腳的英語交流竟也能勾搭上,很快就決定同遊。

我漫步回了房間,坐在露臺上看風景,泳池邊多是蜜裡調油的情侶,形單影隻的反而顯得特別。

一個穿白衣戴墨鏡的男人抬頭看我,揮了揮手。

仔細一看,不是譚粵銘又是誰。

怎麼到哪兒都有他,跑這麼遠就是不想看見這些男人,結果還是逃不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揹包客,如此偏闢的旅館也能被找到,我也是服氣。

房間位於山坡上,四周種著樟木山桃等巨樹,不時有鳥叫聲傳來。

現在是東京時間晚上七點整,黃昏在這日式小旅館面前顯得格外美,如秋葉如冬雪,簡直天然的幽會場所。

房間外頭種著三角梅,紫紅的花朵開得絢麗鬧熱,全然不見一絲蕭索,再往外就是藍色的大海,夕陽的光點密佈其上,像星星在眨眼。

我站在窗前發呆,有人悄聲過來,從背後將我圍住,淡淡的木質古龍水混著菸草味,縈繞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