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哪兒,我一時沒法回答。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你還是別搬了,圖圖已經習慣了這裡,搬出去會不方便,反正我也不常來…”
我一下打斷他,“我搬去綠苑。那兒離圖圖幼兒園最近,我上班剛好經過那兒可以送她上學。”
他頓了下,“綠苑……也好。”
綠苑是我和鍾庭的婚房,是他在婚前買的小三居,那時他不過二十來歲,還在唸書,也不知怎麼想到買房的,還是市中心的房子,當然那時房價也沒現在這麼離譜。
自我們搬去南區別墅後,綠苑便一直空著,倒是沒想到成了最好的棲身之所。
一切手續辦妥,鍾庭很快離開了南都。
我找了裝修公司將綠苑的房子重灌了一遍,給圖圖單獨劈了間舞蹈室出來。
譚粵銘送了我一整套傢俱,雖說是名家設計品位不凡,可與我的審美喜好還是有些出入,看那樣子倒像是給他自己挑的。
我有預感,他將會長期光臨我的地盤,不過有小朋友在,他應該也不好圖謀不軌。
搬家那天來了不少人,家裡很是熱鬧。
宮羽給我帶了副油畫,說是在弗羅倫薩拍的,名家遺作,也不知道真假。
宮城送了圖圖一隻喜馬拉雅貓,渾身雪白,傲嬌的很,據說是絕對純正的血統,小傢伙喜愛得不得了,立刻取了名字,叫雪絨。
阿古麗送了我一大束風乾的薰衣草,說是她家苗圃自制的,讓她哥哥快遞過來的,擱在花籃裡,只覺整個屋子都是浪漫的紫氣。
自打離婚後,就常接到紅娘的電話,有許多都是爺爺曾經的學生,還真是為我操碎了心。
王科鍥而不捨往我辦公室快遞鮮花,就像大學時給我寫情書一樣,非常執著,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把圖圖送去了幼兒園,被譚粵銘堵個正著,趁沒人看見,飛快在我唇上咬了一下,“我覺得我有必要對媒體宣佈一下你的所有權,否則狂蜂浪蝶太多,搞不好哪天趁我不在就被人鑽了空子。”
我說你別擋我路,我要去上班。
他笑笑,“晚上康有成家有個派對,給他家康康辦的,帶圖圖一起去玩玩吧。”
中午在公司食堂,接到鍾庭電話,問我過得好不好。
我說挺好的,問他過得怎麼樣。
他說還成,每天都很忙,只能睡四五個小時。
我說喝酒應酬你就讓別人去,你那病根不除絕對不能碰菸酒。
他笑了笑,“你還在乎我嗎?”
我說當然,“你是圖圖的爸爸。”
他頓了下,“只是因為這個嗎?”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又聽他問,“你和他怎麼樣了,在一起了嗎?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說鍾庭,我們結束了,有些問題你不該問,我也有權不回答,你若有空來南都就給我打電話,我帶圖圖去接你。
他沒說話,直到那邊有人叫鍾總,他才輕輕說了聲好,掛了電話。
宮城端著兩杯咖啡過來,將打了奶泡那杯遞給我,“前夫的電話?”
我沒說話,喝了口咖啡。
他嗤了一聲,“好馬不吃回頭草,他幹嘛這樣沒出息。你的事情他樣樣清楚,我看你有必要肅清一下叛徒了,秘書室那位蘇小姐,怕是你前夫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