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這裡還只是東一間西一間破房子的荒地,如今已有了成型的街道,悠然的景區氛圍。
簇新的吊腳樓沿著街道和河岸連成一排,被大片大片的山林包裹在懷中,民俗旅館一間並著一間,門口堆著各式各樣的裝飾,有雕塑有盆栽,各種各樣的植物交相輝映,構成清新的街景。
路上不時有穿著時髦的男男女女,或三五成群,或成雙成對,或獨自一人,手持攝影工具,慢悠悠走著看著,流連在變慢幾拍的時光裡。
今兒個天氣很好,初春陽光明媚,龍澤把車停下,“到了,這就是我們的鋪子,怎麼樣,氣派吧。”
南星在車裡睡著了。
我跳下車,抬眸打量眼前的兩層小樓,水泥修的坯子,牆面用當地杉木整齊劃一的裝飾過,地是平整的水泥。
店後面有條清澈的河流,未經汙染,水質很好,能看到游來游去的白條魚。
房子對面是一間客棧,門前種了許多薔薇,一根根順著棕黃色的木牆攀爬,在枝頭綻開粉色紫色的花朵,格外漂亮。
待看到客棧招牌,我渾身一震。
秋思?
客棧的名字叫秋思。
這時龍澤拍了我一下,“還愣著做什麼,快收拾東西吧。這是剛到的藥材櫃,我朋友都替我準備好了,我們先把標籤貼好,再陸續把東西搬過來。”
我哦了一聲,拿過藥材標籤,順著抽屜一個一個貼上,腦子裡卻想著對門的客棧,怎麼會這樣巧。
收拾了一會兒,有人在外頭喊,“老闆在不在?”
龍澤在清理閣樓上的物什,沒空招呼,讓我出去瞧瞧看。
我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待看到來人,猛地愣了下,又極快的反應過來,對她笑一笑,“姑娘,你有什麼事?”
我記得她,她叫阿梅,幾年前和譚粵銘一起躲雨,碰見過的那個侗族女孩。
此刻的她比我印象中白了些胖了些,五官卻一點沒變,上身穿了件天藍色薄棉衣,下身是深色牛仔褲和白板鞋。
她大約也是覺得我眼熟,眉頭緊緊蹙在一起,隔了一會兒,用不敢確定的語氣問道,“你是……秋思姐姐?”
我做出一臉困惑的表情,笑了笑,“妹兒,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沒說話,又看了我好一會兒,表情來來去去變了幾回,最後搖搖頭,“不對,你不是,她這兒有顆痣,”說著指了下自己的眼角,又說,“你沒她洋氣,更沒她好看。”
哎喲,這妹兒可真不會說話,哪有當著人面說這話的。
可我不會同自己計較,只笑著道,“那你把我當成誰了?”
她沒多說,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們是剛搬來這兒的嗎?”
說著朝我背後望了一眼,好像要印證自己的猜測。
我說是,這不正收拾呢,還沒開張。
她砸了咂嘴,“沒開張啊,那算了。”
我說你想買什麼,車裡還有不少藥材,你要急的話可以先拿些去。
她想了想道,“你們有沒有解酒藥?”
我笑笑,“天下沒有真正的解酒藥,不喝才是辦法。”
她翻翻眼皮,“那就是沒有了,”說完轉身就要走了。
我說你等等,她回過頭來,我說,“解酒藥只能起到分解酒精濃度,緩解頭暈嘔吐的作用,但在解酒的同時會對肝臟、腎臟造成代謝負擔,產生不同程度的傷害,所以我們一般不建議使用。”
她好奇的盯著我,“你是開藥鋪的嗎,哪有人勸別人不買藥的。”
我說,“你給誰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