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抿了抿嘴上的奶油,“是這樣,我有個目標客戶叫蘇音,是上城一醫的胸外科大夫,我這手上不是有批器材想找她麼,可吃了好幾回閉門羹,聽說蘇大夫特別愛她丈夫,什麼都肯聽他的,所以我就想另闢蹊徑,從她老公那邊入手。”
朱雨已經離開OTC組,到了醫療器械組。我明白了,“蘇大夫的老公是王科?”
朱雨大笑,“冰果~芸姐你真聰明,我已經斗膽找過他一次了,預約了好幾次才爭取到機會,無意中發現他錢夾裡有張照片,和你特別像,可以說一模一樣,他說那是他喜歡的人。”
難以形容的滋味,我喝了口咖啡以掩飾不自在,“他這樣算什麼,都結婚了還把別的女人的照片放身上。”
朱雨不以為然,“說明這個男人夠痴情,得不到還不許人家藏心底嗎。”
現在的小姑娘三觀都怎麼了,我有點生氣,“要是被她妻子看到那得多難受啊。”
朱雨涼涼道,“那是她自己要嫁的又沒人逼她,這種事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哎,我都快被你繞進去了,說回正題,我就是想請你幫忙。王科拒絕我了,但一準兒看到你就答應了呢,拜託了,我這個月業績可就指望這一單了,芸姐你幫我這次,提成我們三七開怎麼樣!”
我:“……”
朱雨握住我的手,撒嬌都使出來了,“芸姐,我都快交不起房租了,你能不能幫……”
“啊!賤人!”
朱雨話沒說完,被突然而至的尖利聲音給嚇回去。
定睛一瞧,兩個穿著光鮮的中年婦女正在一旁扭打,是原配和情人的正面交鋒,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謾罵混著唾沫星子四散開來,不知體面為何物。
顧客走了一半留下一半,留下的開心看熱鬧,還開啟影片開錄,隱約聽到有人喊,“快放抖音,會火!”
我想離開,無奈兩位大姐就在我面前表演,見二人撕扯得厲害,未免成為被殃及的池魚,我還是默默坐著冷眼旁觀。
豈料,穿藍色裙衫的大姐突然大喊一聲賤人,從包裡拿出一瓶透明液體,擰開蓋子就朝黑衣女子潑去,而黑衣女子剛巧站我跟前,靈巧的一閃,那透明液體便朝我過來,只是被反應迅速的朱雨拿包擋了一下,那液體粘在她手上,聽她尖銳的痛呼一聲。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是硫酸”,兩中年女子趕忙朝外跑,卻被陳揚攔個正著,問我怎麼處理。
我哪有工夫管別的,趕緊抽了吸水紙覆到朱雨手上,拉著她奔到水龍頭下使勁衝,又管店員要了些小蘇打塗上。
雖說只沾到一點,但傷口面積卻不小,看得我愧疚死了,“馬上去醫院,不然要留疤。”
我對陳揚喊,“不要管那兩個瘋婆子了,趕緊去醫院。”
陳揚沒說話,徑直走過去開啟車門,上了副駕。
到了醫院,醫生重新做了包紮,說之後會留疤,得做整形手術。
我心裡萬分後怕,如果不是朱雨幫我擋那一下子,我整個臉都毀了吧。
看著朱雨,我話都說不利索了,“對不起……連累你了。”
朱雨臉色慘白,笑了笑,“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他們又不是衝你…”突然眉頭一蹙,“芸姐,你有沒有覺得方才那兩個女的是故意的,怎麼就剛巧不巧站在你那個位置呢,而且還正對你的臉。”
我面色一沉,“故意的?不會吧?”
朱雨嚴肅道,“她們出現得太突兀了,而且緊挨著我們吵,你不覺得有古怪麼。芸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呀?”
我得罪了誰?我能得罪誰呢?
下意識朝門外看了看,見陳揚正在打電話,連說了幾個是,很快把電話掛了。
從診室裡出來,我對朱雨說,“你別擔心,那個單子我幫你跑,現在先送你回去休息。”
她一下忘了傷痛,“芸姐,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我無奈一笑,“你都這樣了,我當然得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