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元宵已過,整個城市從假期的慵懶中醒過來,又開始變得忙忙碌碌。
街道車水馬龍,行人腳步匆匆,開始為生計、為夢想、為未來奔波。
現在是清晨七點,電話裡傳來孩子睏倦的聲音,“媽媽,你和爸爸什麼時候來接我呀?我想回家了,我想你們了,我在冰島呆得夠久了,我要爸爸,我要你。”
冰島與我們隔著八小時的時差,這會兒是他該睡覺的時間,心裡揪的難受,卻柔聲哄著,“寶貝兒,媽媽最近很忙,你再跟豆豆姐姐玩幾天好不好,等春天到了,媽媽就去接你,很晚了快睡覺,不然長不高了。”
南星有些激動,“春天到了就來接我嗎?”
我笑著,“是的。”
又聽他說,“爸爸說,海鸚鵡飛來冰島的時候他來接我,那也是春天。”
我微微一徵,“爸爸給你打電話啦?”
他興奮的說,“爸爸不止給我打電話,他還來看過我了,我們去達沃斯過新年了。我問他你在哪兒,他說你忙,所以沒來。”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是一點也不知道,下意識的問,“宋老師也去了嗎?”
南星道,“沒有啊,就是爸爸,姜叔叔,幽幽阿姨還有豆豆。就差你了。”
愣了好一會兒,看時間不早了,催著他,“好了寶貝,睡覺吧,媽媽要上班去了。愛你。”
他咕噥了兩句,說了句媽媽我也愛你,念念不捨的掛了電話。
到了公司,讓楊傑把近期的情況做了匯總,召集各部門主管開了個年後收心會。
經過長深事件的洗禮,整個行業從疲軟中恢復過來,開始重新調整各自的發展戰略。
鍾庭並沒有因為大股東身份就進行換帥,他也很忙,名副其實的空中飛人,索性買了架私人飛機,如此也能方便一些。
過年那天,我明確拒絕他後,他的電話少了,但偶爾也會發來一些不痛不癢的資訊。
真正杳無音信的是譚粵銘。
算算日子,宋薇娜現在也快接近預產期了,想必他應該在她身邊貼心照顧著吧。
至於銘望集團,並沒傳出什麼不好的訊息,以之為名義的捐贈還在一筆一筆的往外投,只是高層換了不少,董事長依舊還是譚粵銘。
譚粵銘曾說,上市公司的財報是洞悉行業秘密的最直接工具,年報時刻,每一家醫藥企業發的報表都會引來一陣唏噓,許多看似實力不俗的企業,實際在研發方面的投入遠遠不夠,多是輕研發,重銷售。不思進取成了行業常態。
像鍾遠這樣專注研發,挑戰世界頂級藥企的公司,自然成為了行業標杆,也得到了許多特殊關照,是南星生物以及許多藥企學習的物件。
正瀏覽著鍾遠的網頁,電話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尾號是四個九。
應該不是推銷的,便接了起來。
哪知聽到對方的話,心裡一跳,“李小姐你好,我是邵總的秘書,請問你後天下午有空嗎?邵總想請你打球。”
邵建平肯主動見我,是不是說明譚粵銘的事情有了緩機。
我想都不想,直接答應下來。
邵建平喜歡打乒乓球,這個我倒是沒想到。
我不善運動,但每種都會一點,技術不怎麼好,趁著兩天時間請了一位專業教練,指導陪練了一番,方才有了些樣子。
如此也不至於在邵建平跟前丟臉。
揣著忐忑不安,來到了邵建平的地盤,他曾在南都任過某大型銀行行長,在南都有房產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的別院很幽靜,面積不大,裝修也很簡單,處處透著讀書人的淳樸氣質,倒真有些兩袖清風的味道。
見我打量這房子,他笑了笑,“這房子是十幾年前買的,已經很舊了,平日裡沒人住,也沒怎麼打理,寒磣了些,李小姐可別見笑。”
我說,“十幾年前能有這樣的房子,邵先生真是能幹。”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吩咐人倒了茶過來,“嚐嚐看。”
茶是溫的,湯色金黃清澈,熟香細膩,品了兩口便知,是頂級的金駿眉,一般買不到,權貴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