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李總,多謝關心,我身子好的很,”說著靠的更近了些,手不經意的擱在我腰上,“李總,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段子,說女人喝酒有五個階段,少女階段是嚴防死守,少婦階段是半推半就,壯年階段是來者不拒,寡婦階段是你不找我我找你,老太太階段是不行了還要瞎比劃。”
我假笑了幾聲,“楊局您可真是幽默,說得很貼切。”
他馬上說,“像李總這樣的,又像少女又像少婦的,喝酒可是一道獨特風景,這一杯你一定得喝。”
看著那杯子,我給一旁的楊傑遞了個眼色,他馬上跑過來,“領導,咱們李總特殊情況,這杯我來,另外自罰三杯。”
哪知楊局還不放過,“特殊情況是什麼情況,能有紅軍過二萬五千里長徵特殊,今兒我管你什麼情況,這杯必須喝。”
看來他是真喝多了,來勁了,沒人勸得了。
看著那小鋼炮杯子,我想喝就喝吧,反正也死不了。
剛接過來,就聽楊局手機響了,一接起來臉就白了,趕緊掛了電話,對眾人道,有事得走。
他官兒大,在場也沒人敢攔著,便隨他去了。
他將一出去,鍾庭便走了進來,顯然他與在場的已經很熟了,熱絡的寒暄了幾句便要拉我走。
也沒人有意見,見我半天沒反應,反而催促起來。
外面的涼風一陣陣吹拂到臉上,有點火辣辣的勁兒,我撐著一棵樹就吐了。
鍾庭在一邊嘆氣,又是遞水又是拍背的,像勸自家孩子似的,“不能喝就不要喝,楊傑不是挺能喝嗎,你讓他上啊,幹嘛折騰自己。”
我蹲在地上,藉著酒勁哇一聲哭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在哭什麼,只覺得心裡難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擦乾眼淚,慢慢站起身來。
鍾庭輕聲道,“我送你回去。”
我揮了下手,“不用,我叫了代駕。”
他有點不耐煩,“李秋思,你能不能別這樣逞強,你以為這次過得去,下次還能這樣幸運?這個世界是男人的戰場,它本來就不適合女人。不要和我談什麼女權,女權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有那些女人知道,今天那位楊局還好,是位妻管嚴,要換成他旁邊那位,葷素不忌,你又該怎麼辦。多少女強人曾是他的影子情人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它是個大花園,也是個鬥獸場,“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不會有多少,要麼是背景強大到無人敢碰,要麼就是樣子足夠安全,但凡有些姿色又無背景的,不趟渾水的幾乎沒有。
開始有爺爺和鍾庭,之後有譚粵銘,沒人敢打我的主意,可是現在不同了,都知道譚粵銘失勢,誰還會顧忌什麼。
我道,“我知道,但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我既然要自己走,便不會求你庇佑。”
鍾庭有點崩潰,“秋思,算我求你,你不要這麼決絕好不好?寧願在男人堆裡被人言語調戲被人揩油,也不願安安生生待在我身邊嗎?”
我看著他,“鍾庭,過去的李秋思可以,現在的她沒有這個資格也不配,不管等不等得到譚粵銘,我都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
說完朝停車場走去。
鍾庭沒有動,只靜靜的站在原地,無可奈何地踢了一下樹幹。
回到家,陳香還在哄著南星,我看看時間,都快十點了,“怎麼還不睡覺?”
陳香為難的望著我,“這小祖宗一直鬧著要爸爸,方才打電話過去,那邊號碼都成空號了。”
我怔了幾秒,對她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來和他說。”
陳香嘆了口氣,點點頭,欲言又止了片刻,終於走了出去。
我拿了一本童話書,對南星說,“咱們講一個故事就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