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譚粵銘壓了下手,“沒事沒事,回頭拿去幹洗一下就好了,也不是很髒。”
正在這時,不遠處也發生了雷同事件。
網紅店生意太好,服務員難免忙中出亂。一個女服務員大概也是不小心把客戶衣服弄髒了,生生捱了顧客一巴掌,捂著臉哭了起來。
所有人都盯著那邊,站在我眼前的服務生趕緊埋下頭,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我說,“你去忙吧,不用自責,幫我們再加點湯就行。”
他抬起頭,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我,我也在打量他,這才發現這是個挺好看的年輕人,瘦瘦高高的,單眼皮,眼睛卻不小,烏亮烏亮的,一張臉乾淨清秀,帶點書卷氣,看上去像是個念大二大三的學生。
我又提醒了一聲,“愣著做什麼,快去啊。”
他一晃神,說了聲是,又把頭埋了下去,轉身走了。
譚粵銘盯著我,要笑不笑的樣子,“你這人心地可真是好啊。”
這話聽起來並不像誇獎的意思。
我說不是我心地好,而是會將心比心,我大學時也在餐廳打過工,做過服務員做過收銀員,什麼樣的客人都可能遇見,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可每遇見一次好的,心裡的陽光就會多一分,自己舒暢,別人也舒暢,相互尊重就是最平等舒適的關係。
結賬時,我站在譚粵銘旁邊,那服務生又走了過來,神情有幾分靦腆,“小姐,可不可以給我個地址,我到時買一件新的給你郵過去。”
這時人群裡有人發笑,“小子,你怕是不知道這件衣服價值多少吧,你在這兒幹三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買得起。”
服務生捏緊了拳頭,看了看我,又默然的垂下頭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別聽他們亂說,”湊到他耳邊,“其實我買的是假貨,根本不值錢,所以不要自責了,下次注意著點就是。”畢竟不是每個客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的。
說完,挽著譚粵銘的手,帶著孩子們走了。
兩個小傢伙聊了一路,上車便睡著了,譚粵銘問,“今晚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
我說你把我和圖圖送回去,你帶康康走,畢竟你和他爸是朋友,你照顧更合適。
他二話沒說,直接把車開到了南府壹號,把兩個孩子安頓好,又把我拖進浴室。
他家的浴室可比我那小三居強多了,浴缸都有我整間浴室大。
看出他的意圖,我有些無奈,還有點牴觸,“今天在電影院不是已經……那個過了嗎。”
他捧著我的臉,目光灼灼如烈焰,“那你說,吃飯為什麼會分前菜主菜副菜甜點呢,衛生間能上臺面嗎,我覺得那連前菜都不算。”
我說我最近是危險期,我是易孕體質,還是不要再冒險了。
今天在衛生間就弄破了一個雨衣,嚇得我趕緊買了顆補救藥。
他愣了下,“那出現意外我們就受著,看看這意外是像你還是像我。”
翌日,依舊是個起不來的早晨。
有句話叫六宮粉黛無顏色,君王從此不早朝,譚粵銘不像君王,我倒是有點像。
臥室外頭很安靜,看來他已經帶著孩子們走了,開啟衣櫃發現不少女裝,都是新的,沒摘吊牌,下面放了張字條:致,我最愛的李秋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