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她對天玄五行陣這樣的地方毫無所知,憑這一點他就可以肯定明誨初絕不是那天闖入白冢的人。
“只怕控制陰生子母傀和在天玄五行陣中襲擊我和二哥的另有其人……”
他不由想到了方心在聽魂之地使用的那把弩,哪一個才是她所說的姑姑已經很明顯了。
白秀在這邊沉思,明誨初心裡也有些沉浮不定。
她隱隱有一種感覺,自打跟白秀觸感起,她似乎一直在跟著對方的思路走。
這對她來說是相當危險的。
她胡思亂想片刻,決定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當即道:“我們想這麼多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直接進去一探究竟。”
白秀自是不會反駁,兩人心照不宣地保持著沉默,快步沿著石階向下走去。
隔一段距離,明誨初便會扔出一道符咒,這樣比較保險,如果前面有什麼突發情況,他們也好提前準備。
然而兩人走了足足一刻鐘,腳下的路依然暢通無阻——這石階所至竟比他們預料的還要深遠得多。
“以你對鴻蒙山谷的熟悉,我們大概在什麼地方了?”明誨初突然出聲問道。
兩人的腳步聲迴盪在通道內,讓她莫名有些壓抑。
她心裡更是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她和白秀就要走到地心去了。
“我們大概是在往裡鎮方向走,初略估計,應該快進鎮了吧。”白秀說道。
旋即他又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道:“也許我之前猜錯了,仙遊澗石壁上的其他石洞應該尚未連通,不然這工程也太龐大了。”
明誨初想了想道:“不過有一點你倒是沒有說錯,這通道確實是為了方便運送石料修建的。”
說著她扔出一道符咒,藉著火光指著一些痕跡說道:“你看,這裡有很多擦痕,估計是運送石料留下來的。
難怪這石階修得這麼寬,每一階的坡度又極為巧妙——只要將石料底部鑿得平整些,稍一用力便能將它沿著石階推下去。”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繼續往下走去。
又隔了一段距離,明誨初再次扔出一道符咒,這下情況終於有了變化。
它飛出沒多遠便撞在了一道石壁上,也就是說,這石階終於到頭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明誨初毫不遲疑地朝一左一右各扔了一道符咒,結果它們全都毫無阻礙地破空而去。
這裡居然有兩個入口。
不,不僅如此——
她藉著火光往上一看,發現那裡也是看不到盡頭一般的黑暗,這又是一個入口!
白秀亦是詫異無比,他無法預料這樣的通道還有多少,自語道:“沒想到我們之前並沒有猜錯,可如此龐大的工程實在讓人難以想象了……”
明誨初不禁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白家白冢到底有著怎樣的規模?如果挖鑿這些通道的石料都用於建築,恐怕建造整個鴻蒙裡鎮都夠了吧?”
白秀心裡也沒有答案,只得道:“白冢絕不像它表面上那麼簡單,我們要在那找到劫生鼎,恐怕比我們猜想的還要難得多。”
“不是劫生鼎。”明誨初指出了他措辭中的錯誤,說道,“那裡應該只有一塊碎片。”
“碎片?”白秀訝然道,“明少島主的意思是,那劫生鼎被分成了幾部分,只有其中一部分藏在白家?”
明誨初點頭應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當年我哥哥和你父母他們去劫生天之前,確實是將這劫生鼎分成了幾部分。
當然,後來這些碎片到底去了哪裡,我不得而知。經過這麼多年的調查,我也只知道其中一片很有可能藏在白冢。”
白秀想到一個問題,說道:“不知道當年到底有幾個人涉身其中?明、白兩家的慘案若皆由劫生鼎而起,那方家當初的事故是不是也和它有關?”
“你是指方承影夫婦葬身火海一事?”明誨初非常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它和劫生鼎恐怕並沒有什麼關係。
起初我也懷疑過這起事故是當年同一勢力所為,但幾經調查後我發現這事的經過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異常?”白秀皺眉默唸。
明誨初輕嘆道:“沒錯,這只是一件普通的縱火案。
因為不滿方承影對其當眾訓斥,一名方家弟子一直對他懷恨在心,找了個機會,在他和他妻子閉關時放火燒了練功房。
夫妻二人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