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向陽快步走了過來:“皇上傳信過來,皇上的聖旨到達北郡時,三小姐已經死了。”
謝呈澤瞳孔一縮,死了?她怎麼會死呢,那樣驚豔絕絕的人。
他當初在霍城兩年確實查到了些眉目,與北楚有關,這幾年他也和祁晏一直查著,但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如今四國突然來戰,像似策劃好了一般,同時進攻,大祁沒有準備連丟多座城池,他甚至都沒有帶軍趕到燕州,大祁就丟了北楚一個州。
祁晏無法,只能以戴罪立功為名,請回了寧家的三將,但是寧語棠竟已經死了嗎?
“死守城門!”謝呈澤猛地起身,看見城樓下越來越近的大軍,眼中染上了一抹紅,握緊了手中的劍。
大祁派來的兵力不足,城中也未做好部署,援軍還未到,必須要在援軍趕來前守下城池。
謝呈澤一人一馬,如一個殺神般,在戰場上收割著敵人的頭顱。
而自己的身上也中了數道不同兵器留下的傷,傷口流著血。
大祁士兵全部都紅了眼,以命相博,不肯退後一步,不肯讓出城池,城樓上的人越來越少,旌旗上早已染上了血。
到處都散發著血腥氣,一個個熟悉的面容倒下,而對面的敵人也終於倒了下去。
他們以幾萬兵力的差距,守住了這座城池,只是身後的城樓上已經空無一人。
謝呈澤看著最後圍攻自己的幾人,隨意拔下地上插著的一把劍,雙劍相抵。
雙劍對抗著他們的長槍,他的手臂在快速的流著血,謝呈澤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手上蓄力,猛地躍起,雙劍劃過幾人的脖子,鮮血噴湧,幾人倒下。
謝呈澤大口的喘著氣,拄著劍,單膝跪地,微閉著眼。
他也要死了吧。
只是有點可惜,他以為若是三小姐帶著援軍來,還是能見上一面的。
哪怕說一句話也好。
當年洗塵宴匆匆一瞥,不知怎麼看著那張臉就愣住了,沒有半分平常女子的嬌柔,身著將袍,英姿颯爽。他直了眼,連同僚與他說話都沒有聽到。
好在三小姐沒有看他,沒有看到他剛剛的失態。
謝呈澤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清醒了些,為了防止自己再胡思亂想,離席去外面吹了冷風。
“謝王爺覺得,這寧府的三小姐如何?”
謝呈澤瞥了一眼來人,工部尚書鄭承耀,兩人都是早年就站在了祁晏一派的人,也能說上幾句話。
“可惜。”謝呈澤淡淡道。
可惜生在寧家,寧家顧忌太多,她也只能是大祁的女將軍,永遠也活不成真正的自己。
兩人回到席中,謝呈澤的眸子幾次瞥向那笑容燦爛的人,可那人一直也沒有看向他,他想上前說幾句話,可又不知道該與她說些什麼。
算了。
後來他又去打仗了,只是有一張臉時不時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終於再一次夢後醒來,謝呈澤懵懵地看向溼了的褻褲,心中巨震,一時呆愣,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他終於明白過來。
他怕是喜歡上人家了。
可是兩人再也沒有見過,他回都時,寧語棠去打仗了。而寧語棠回都時,他又已經離開皇都了,每次都生生錯過。
謝呈澤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好像看到了抱著自己,滿臉急切的寧語棠。
可是怎麼能呢,他如今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何況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