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急急忙忙擦幹淨臉上的淚水，然後捧著陸歆楠的臉，微笑著對她說:“歆楠，記住媽媽的話，女孩子更加要堅強。”

“嗯，我記住了。”陸歆楠很乖巧地用力點頭。

白素心眼裡充滿了不捨，可她還是毅然轉過了身，一步步往前走，即便泣不成聲也忍著不再回頭看一眼。

“媽媽媽媽你去哪？”

雖然陸歆楠年紀很小，但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聽到女兒微弱的聲音，白素心身子一顫，停下了腳步，可也只是停了幾秒鐘，隨後她突然奔跑起來，沖到距離河面足有兩三米高的河岸邊之後，用盡全力縱身一躍

而這一幕，也被陸歆楠看到了，她一邊掙紮一邊哭喊著媽媽。

本來她就身患重病身體極其虛弱，沒兩下就哭暈了過去。

在完全昏迷的前一刻，她隱隱約約聽到陸雲峰咬牙切齒地說:“這下你滿意了？”

“我我哪知道她真會跳。”

“快去叫人下水找！”

“要叫你叫去，我巴不得她死呢，哼！”

陸歆楠不知道自己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後面她就在陸家住了下來，身上的重病在治療了半年多之後也好了。

再後來，父親陸雲峰告訴她，母親不見了，以後周美林就是她的媽媽。

等到陸歆楠差不多開始懂世事的時候，她才明白所謂的不見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歆楠的記憶本就是是從痛苦開始的，而腦海裡蘇醒過來的更深層次更年幼的記憶，竟更加痛苦。

記憶的碎片組合到一起，變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不斷地切割著她的心髒。

陸歆楠踉踉蹌蹌地站起身，雙手死死揪著胸口。

疼。

真的好疼。

疼地她恨不能把手插進胸口，將心髒掏出來扔掉。

臥室裡門窗緊閉，窗簾也只拉開了一條縫，這讓陸歆楠覺得有種窒息感，她想要開啟窗戶透口氣。

陸歆楠搖搖晃晃走到窗邊，看到玻璃上映出了自己哭腫了眼睛的樣子。

“媽媽我好難受”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視線漸漸模糊。

玻璃上自己的模樣也在不斷扭曲，恍惚間她看到面前的影像似乎在笑。

她慌忙捂著雙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