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鋒利的金烏匕就這麼直挺挺地直刺對方胸膛。
現在這一擊,是收回法術後的普通攻擊,就與隨便操起把刀桶過去差不了多少,只是金烏匕看上去更有氣勢而已。陽雲已經無法持續催動真氣了,就算是普通的招數也是拼盡所有力氣。
破軍察覺出她有內傷,看在阿月份上其實無意與她動真格,萬一將來好兄弟有個恢複身份的時候,因為自己重傷過他女人而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看似兇猛,實則疲軟的一刺,破軍只巧妙地側了側身,晃得小身板撲個空。她渾身力氣頓時瀉去,金烏匕脫手,“當當當!”在地毯之外彈了幾下最後落在角落變成金光散去。
陽雲腳下一踉蹌,幾欲往前栽倒。
“小心!”阿月大力一掌撐起身子,忍著後腰的疼痛,大跨步往陽雲那邊奔去。
還差一臂距離觸碰到女子肩頭,卻被一隻大手搶先一步揪其後心給提溜了起來。
“放開她!”以為破軍要對陽雲不利,阿月一把捏住他手肘,“她是為了我才對你動手,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破軍以為他方才放棄抵抗偃旗息鼓倒在地上是受傷所致,沒曾想這下子還能如此迅敏地沖過來救人。
本沒打算拿小丫頭怎樣,誰的媳婦誰領回去。
破軍二話不說抬手便將陽雲整個兒塞到阿月懷中,還不忘埋怨幾句:“明知身子受不了,偏要往死裡拼命,你們小兩口子,一個比一個不知好歹,老子沒工夫同你們鬧了。”
阿月悶悶地“呃”一聲,被動地、自然而然地將懷中柔軟熱乎的身體摟住,白皙的臉頰頓時緋紅發燙。
他想再次反駁狼王亂點的鴛鴦譜,胸口被懷中女子輕輕敲了敲。陽雲一時脫力,可腦子清醒得很,此時她軟軟地挨在阿月懷中,仍然惦記著對方安危,低聲言道:“牆洞,別管我,快逃。”
她是讓阿月放下自己,趁機從金烏匕破出的牆洞裡獨自逃出生天!
阿月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這種背信棄義、茍且偷生的行徑他才做不出來。腦子急轉,忽然想到師父景虛給小女子留下的那瓶補益丹藥。
:“陽姑娘,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我們,我們說好有難同當,共同進退,嗯……你的,你的藥瓶在哪?再吃一粒藥或許就好起來了。”
“你真笨。”陽雲窩在他懷裡聽見他砰砰亂跳的心,默了默,自己伸手從衣襟裡摸出藥瓶,一口氣吞了兩粒,“我站得住,放開我吧。”
“哦,抱,抱歉……”阿月慌忙松開胳膊,心裡頭那是萬馬奔騰。
破軍抱手而立,歪著腦袋別有滋味地盯著這對男女,怎麼看怎麼覺得稀奇。明明是夫妻,偏要玩羞澀。
這時狗尾靠過來,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大王,我看月魔王真的不認得我們了,接下來該怎麼辦?臨仙山……不是好惹的。”
“扯淡!老子會怕臨仙山?!”破軍對臨仙道人沒什麼好感,聽見手下長他人志氣,哪怕明知他說的是實話,可嘴上還是想放點硬話,“臭道士來一個宰一個!”
狗尾還想說點什麼,想了想,便放棄了。
至於好兄弟夫婦倆嘛……唉,反正這次見面算不上愉快,好在兩處隔得不遠,要聯絡感情來日方長。破軍暗自嘆氣,有意放阿月陽雲回去。
放人的指令還未來得及說出,只聽得頭頂上“轟隆轟隆”傳來比門板倒地還要震撼的連聲巨響,整個寢室都震動了幾下,陽雲左搖右晃差點摔倒,好在被阿月及時攙扶了一把。
“又什麼玩意?!”
門沒了,牆破了,這下連屋頂也要裂開不成?寢室連番遭罪,破軍既心痛又惱火。
狼洞位處于山體之中,狼王寢室上方是最為厚實部分,這由遠而近駭人聲響怕是要出大事!
果然,伴隨石塊垮塌,一道紅芒從頭頂上斜斜落下,在眾人全程驚愕的注目禮中,“砰”的一聲牢牢紮入寢室中央,嚴格來說,是不偏不倚剛好斜在阿月腳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白袍男子召喚來的法器。
比金烏匕的出場還要有氣勢!銀色劍身流轉著紅色光芒,充沛的靈氣躁動著,彷彿是犀利的雷電在“嗞嗞”地傳達憤怒的警鳴。
靈臺!
沒有法術的驅使靈臺劍不會自動自覺來到身邊的。
阿月心中激動不已,雙眼閃著光輝,嘴角不自覺勾起弧度,“一定是他!他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