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美人依舊不老實地環著他脖頸,強詞奪理道:“我被火烤了三天三夜,全身裡裡外外連骨頭縫都熱辣辣的,現在漂亮郎君你卻與我如此親近,叫人家怎能安定的下來,哎喲,好難受哦。”
明擺著胡說八道一心揩油,月無殤看在她是美人的份上就讓她裝,一路上兩人互相tiao逗打情罵俏最後停留在山野間的鮮花地。
奇緣年年有,今年特別奇。就憑借“打情罵俏互相tiao逗”功力的勢均力敵,月無殤竟對救來的美人有了好感,撫著白皙妖媚的美人臉,好不動情地誇了她一句“美麗動人”。
他這溫軟纏綿的一摸,撩情功力盡顯,銀發美人的芳心當即徹底淪陷。
“花妖?哈哈哈,別不老實交代了,郎君分明是太陰山的魔。”銀發美人有點能耐,月無殤出手相救那刻便看破對方魔族身份,“郎君如何稱謂?隨我回姑灌山廝守怎樣?”
月無殤掛在臉上的笑意逐漸煙消雲散,“姑灌山……極寒之地?難不成美人是……”
“白夜。”
一統北方的女妖王——白夜姬。
月無殤默默看著目光灼灼似有傲氣的她,漸漸地,眼中竟流露出失望,“唉,可惜了。”垂下攏在美人肩頭的手,往前踱開兩步甩給她一個長發背影,“你既是白夜姬,那命中註定我們無緣了。”
方才還並肩賞花,談笑風生,態度怎麼說變就變?
從沒遭過男子冷眼的白夜姬搶上前抓住他手腕,“郎君何意?!”
月無殤不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奇男子,冷落大美人也絕非他所願,只因二者的立場問題。
白夜姬在一統北方妖族的鬥爭中,滅了雪狼全族,且與狼王破軍結下過樑子,說白了,她就是好兄弟的對頭。有這層身份在,他對人家的好感也順理成章夭折。
輕撫她滑膩的手背,似在安慰,“辜負美人一片美意,萬分抱歉,誰叫我是破軍的好兄弟呢。”
“你……你認識破軍?!”白夜姬身子一抖打了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月無殤急忙扶住她腰身,深邃的眼眸陰情難辨,“何止認識。”捋下美人胸前一撮銀絲,“我與那家夥呀,稱兄道弟上百年了。”
“你是誰?”白夜姬心儀他,又突然對他起了防備之心。
與破軍有百年交情的好兄弟啊,就怕為給兄弟出口惡氣翻臉無情對她下黑手。女妖王不是沒有膽識能耐的平庸之輩,只是她著了熔岩裂口的道受了內傷,而這點,對方也是一清二楚的。
看見大美人神情忽變,月無殤反倒一臉輕松,“我是誰無關緊要,美人也不必害怕,破軍與你有仇,讓他來找你就好,而我嘛,還是那句話,恐怕與美人無緣嘍。”
他把話說明白轉身便走,身後卻傳來女人戀戀不捨的嗓音,“郎君!”打情罵俏的結果顯然是白夜姬輸,因為她認真了。
“一個不相幹的旁人,便將我倆置於對立的兩面?!呵!命運如此捉弄人,難道我與郎君真的不可能了嗎?!”
月無殤心頭猛地一跳。
“仇怨總能被時間沖去吧,到那時我與郎君是否就有緣有份了?”白夜姬追問,她不甘心。
月無殤抬頭望天,嘆氣道:“等到仇怨被時間沖去?呵呵,一百年吧。”
他走了,拋下個“一百年”,從此白夜姬把這當成了月無殤許諾續緣的時間。
她畫了一副月無殤的丹青,多方打探到此人的身份,她用一百年時間養好了內傷提高修為。
而今天,剛好是他們初遇後的整整一百年。
……
白夜姬掃了眾魔一眼,像是在昭告天下似的朗聲說:“我是姑灌山眾妖之王,放眼天下,還有誰,能比我更與你們聖王匹配?”
吟虎一個頭已經三個大,聖王他老人家當年惹到的這朵野花還是個不好對付的大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