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盼著自家後輩子孫不好,而是那個地方沒有壞人,再好的家族也免不了出幾個敗類,非人力可避免。
他說的苦口婆心,劉二女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當即抹了把臉,嗔怪道:
“行了,別說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張知勁見狀,連忙誇讚:
“是!是!是!守娘最是深明大義!”
兩人話說開了,劉二女坐不住了,叫上牛婆子、瓊英趕緊去準備行禮。
張知勁也將瓊雄幾個男丁召集過來,問了問各人的意願,定下了大柱留家,瓊雄、老黑兩人跟他一道去,幾人又把弓箭、捕獸夾、刀等傢伙事拿出來收拾了一番。
只待了一天,將家裡各色事物交代清楚,第三日張知勁便帶著人趕著騾車出發了,劉二女帶著兒女送到村外不提。
時間緩緩而過。
不提張知勁帶著人在外面經歷怎樣的驚心動魄,留守在家的劉二女已經帶著人將曬乾的玉米、豆子等莊稼,以及紅薯、蘿蔔、白菜等蔬菜該下窖的下了窖,該收大缸裡的收了缸。
雖說大冬天地裡沒活了,可莊戶人家一年到頭哪有空閒的時候?
這不,大柱一家三口又忙不迭的趕著驢車去拾柴,劉二女一看,便帶著牛婆子、瓊英兩個女人一邊看孩子,一邊做衣服鞋襪。
張裴氏、小楊氏婆媳、長房的張秀英大嫂王寡婦、劉二女以前的親妯娌宋氏、孫氏、以及二房的幾個族裡婦人知道劉二女家柴火燒的足,便陸陸續續的拿著活兒來家取暖湊熱鬧,一日日下來,此處竟然成了族裡女人們聚會之處了。
這天,其他幾個婦人早就來了,偏每日跑在前頭的張裴氏婆媳始終不見人影,劉二女幾人覺得奇怪,正要打發人去問,張裴氏怒氣衝衝的來了,進門就撂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我現在是畜生,裡外不是人了!”
眾人皆莫名其妙。
劉二女與她向來親厚,趕緊上前拉張裴氏上炕坐著,嘴上關切問道:
“嬸子這是咋了?誰給你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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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伯孃放下手裡的鞋樣,拿剪刀剪畫好樣的褙子:
“可不是,氣糊塗了吧,咋自個罵自個。”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
“對啊,有啥事你說說,說出來咱們給你出氣去。”
偏張裴氏死活不吭聲,隻眼圈漸漸紅了。
眾人沒法,只得問隨後進門的小楊氏。
“你娘咋了?”
張裴氏說不出來,小楊氏卻沒顧忌,她也不進門了,就那麼一隻腳站在外面,一隻腳踩在門檻上,右手一拍彎著的那條大腿,如說書一樣聲情並茂的講道:
“欸,還不是為知茂兄弟的親事鬧得。
咱們一家子,大家也知道知茂兄弟的情形,咋到了如今這地步,我就不多說了,省的傳出去人家到時候說我亂傳老婆舌頭,不尊長輩啥的。
反正事就是前幾天他家嬸子上門拜託我娘給知茂兄弟找個媳婦,你們說這事鬧得,誰家說親不是找媒婆?只說我娘,她老人家每天就在家裡忙活,認識誰家姑娘啊,找她是啥意思?
才要推開吧,也是湊巧,俺舅娘帶著表妹來看我娘了,偏又被知茂兄弟他家嬸子看見了,這不非要我娘做這個媒。
要是隻看他家嬸子的面子,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別說我娘,只我就不願意,可這不是可憐知茂兄弟?”
她看著劉二女,媚笑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