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母妃既然是為贖罪來到蕭國,帶著目的接近蕭惠帝,為何會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皇宮中?
她心上一疼,眉梢皺起。
雲霧撥開,真相抽絲剝繭一般呈現在她的面前,她不敢去看。
她有些惶恐的往蕭璟那邊走了幾步,直到躲在他的身後。
蕭璟護著她,有些警惕的看向陸言:“怎麼?……”
陸言見狀更是仇恨一般看著蕭璟身後的人:“陛下,如今最好的辦法是將昭華公主遠嫁……”
“你閉嘴!”蕭含清尖利驚叫一聲,目眥欲裂眼中水光瀲灩,她從領口拽出她向來貼在心口的那塊玉佩,手上用勁一把扯斷扔在陸言身上。
那本來就被摔過一次的玉佩砸在陸言身上,接著被彈開掉落在地上,碎得零八落再也無法拼接起來。
陸言陸言,單字一個“言”,那塊玉上雕刻著的燕雀樣式,手法和陸子林的那樣像。
這麼一塊破玉,叫施氏如此保留,百般愛惜,將所有的愛意都給了這個蕭國的忠臣。
她費盡心思進了後宮,本是要接近蕭惠帝打探訊息的,卻不料遇到了年少時候的右相大人。
一身白衣風度翩翩,一眼萬年誤了終身。
而陸言是怎麼對她的呢,給她最廉價的玉,為了自己的君王將她除掉,讓她肚中的孩子未出生就背上“蕭國禍患”的名聲,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這個孩子於死地。
他像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孩子有自己一半的血脈。
好一個忠臣!好一個薄情之人!
蕭含清想到之後又哭又笑,頭痛欲裂幾乎要支撐不住,輕飄飄的向後倒去。
蕭璟連忙回身將人抱住:“含清!你怎麼了?”
陸言還在那兒不知好歹的絮絮叨叨勸道:“陛下,此事實在是有違天理,不僅微臣不會同意,太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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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璟氣得伸腳踹過去,將人踹了個後滾翻:“屁話!朕就是天理!皇祖母自請隱居佛安寺,母后尚在病中哪有精神理這等事?!”
陸言瞳孔一縮,想著蕭璟竟然為了這妖女做出了完全準備,就差他這兒了。
太皇太后向來心思清明,哪裡會看不透這種事,自請隱居怕是眼不見心不煩。
至於太后,如今蕭璟登基,她又是從來順著自己兒子心思的。
竟沒有一個人來阻止的麼?!
蕭含清在蕭璟懷中緩緩舒著氣,有些悲涼的道一句:“我的出生,竟是不被任何人祝福的”
她真正的父親,竟對她恨之入骨。
她似乎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生。
蕭璟有些煩躁的瞪了一眼陸言,低下頭去溫柔的哄蕭含清:“怎麼會,你來,是為了與我相遇”
蕭含清的眼淚奪眶而出,將頭埋進蕭璟懷中,突然出聲痛哭:“璟哥哥,我只剩你了……只剩你了……”
蕭璟緊緊抱著她:“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永遠不會放手”
陸言氣得夠嗆,胸口被蕭璟踢得那一下還在隱隱作痛。
又聽得越飛捷通傳梁親王嫡女洛玉郡主求見,只是沒有等蕭璟同意,她自己就走了進來。
越飛捷攔在前面,將劍半出鞘語帶威脅道:“洛玉郡主,請不要再往前了”
蕭玉婉兩隻手上都纏著紗布,隱約可看見上面滲出點點血跡來,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隔著越飛捷遙遙看向殿中的人。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穿戴華美,強撐著自己名門嫡女的矜貴,被推開的殿門處吹進一陣夜風,她衣決飄飄似要羽化成仙。
她見到殿中情況愣了一下,而後嘴角勾起嘲諷一笑:“今夜真是熱鬧”
“還未恭喜陛下登極大喜,臣女在府中聽到金鐘之聲喜不自勝”
她盈盈一拜,笑意真切,像是沒看到蕭璟懷中還抱著個蕭含清一樣。
蕭璟叫越飛捷不必攔著,皺眉看向來人:“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