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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下午七點,季燃從酒店裡走出來時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摸著腰上的相機,她有底氣地回頭看了看酒店的標牌,暗地裡啐了一聲。

偷裝攝像頭這種缺德事都幹,絕對要給你扒層皮。

哼哼完,季燃神清氣爽地拿出手機,大步邁了出去。話筒那邊傳來火鍋店裡特有的喧雜,接起電話的聲音還不期然地被嗆了一下,一聲喂說得十分沙啞。

“我完事了,你們在哪呢?”

對面的人咕咚咕咚喝下了大概半杯啤酒,才喘了口氣報了個地名。

“怎麼,接到我電話激動得都嗆著了嗎?”

季燃打趣著,往前走著,她一向習慣邊走邊觀察路況,眼看著路邊燈光的顏色逐漸變得迷離,她往光源處看了看。

怪不得,看著市裡有名的會所突然地出現在實現範圍裡,季燃盯著標牌上曖昧的粉紫色燈光,記者的職業病讓她把注意力漸漸放在了大開的門裡,觀察著此時此刻會不會有什麼大人物的影子。

只是可惜沒抓到什麼大人物的影子,反倒是看到了一個不想再見到的人。

靠啊,冤家路窄。

心裡唸叨著的話嘴上沒注意說了出來,季燃轉身往回走的時候,話筒對面的人關心地問了問。

“我今天不去了,你們玩吧。”

說完她飛快地掐斷了電話,雙手塞進口袋裡,縮了縮肩膀,調整出一副萎靡的姿態,快步往前走著,內心還在一直默唸著“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低頭快步走著的季燃猛然看到眼前多了一條長長的影子,聽著身後緩緩傳來的高嘉澤的聲音,放慢了一點步伐,然後認命地停了下來,手默默地按下了錄音筆的按鈕。

不過就是目睹了一場校園霸凌事件,然後一時正義感爆棚把人從他手上騙走了,怎麼過了十天半個月了,還記得啊。這些公子哥們,平時什麼事都記不清不在意,怎麼被她這種小角色小小擺了一道,就記得這麼清呢?

“哇,又見面了,這次怎麼看著灰撲撲的。”

高嘉澤像是看到老朋友一樣,興奮地打著招呼。

“嗨。”

季燃迎著走過來的高嘉澤,知道避也避不過,所以乾脆換上了和善的笑容。卻沒想,迎來的卻是速度極快的一巴掌。

力道很大,當下季燃腦子裡嗡了一下,偏著頭有些沒反應過來。

雖說做記者這幾年,或多或少也碰到過一些威脅,一些恐嚇,有時候,甚至也發生一些肢體衝突,但是像這一次,沒有任何前奏直接動手的行為,讓季燃一瞬間有點懵。

“你上次不是說不知道多管閒事是什麼後果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是什麼後果。”

高嘉澤還是笑嘻嘻的模樣,話語裡已經開始隱隱約約有了些暴虐的感覺。他是個很記仇的人,上一次季燃騙他還無視他的樣子,可是讓他憤怒了很久,甚至想找人查季燃的身份,準備收拾一下,卻硬是被家裡人壓了下來。

在他們嘴裡,記者這種職業雖然不起眼沒權勢,但是黏上了卻像蒼蠅一樣,讓人心煩又甩不掉。高嘉澤對此嗤之以鼻,卻沒有辦法。被迫放了季燃一馬這事讓他耿耿於懷了好幾天,卻沒想,對方卻主動送上了門。

季燃聽著他的話也回過神來,她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心裡默默地冷笑了一聲。這十足的暴虐紈絝子弟的行為方式,還真是對得起季燃心底裡對他的評價。

“這位朋友......”

“我讓你說話了嗎!”

季燃還想著說兩句,高嘉澤一腳踹過來,沒料到這出的季燃重心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她手肘撐著地抬起了撐起了身體,帶著些憤怒瞪著他。

“怎麼?還敢瞪我,你瞪啊,你再瞪啊。”

說完一腳朝著季燃的膝蓋踹了過去,季燃吃痛地捂住了膝蓋,一邊咬著牙呲著氣,一邊在心裡恨恨地想著。

小兔崽子夠狠,千萬別讓我抓到你其他的把柄。

身邊零零星星有幾個行人走過,季燃不帶希望地透過人影之間的縫隙看過去,有人顧盼了一會,臉上有些不忍,但是看著周圍圍著的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終究還是沒有走上前了,反而在對方眼神的威懾下,幾步地走掉了。

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也知道世間萬事,大部分時候都只能靠自己。可是看到這個畫面,一種抑制不住的失望,還是從她心裡溢了出來。

“再兇啊,怎麼,不敢兇了?”

高嘉澤蹲下來拍了拍季燃的臉,看到她臉上沒什麼害怕的神色,反而只是帶著一些嘲諷一些憎恨看著他,心裡的怒意更甚。

“好,不害怕是吧,那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害怕。”

說完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對上了邊上站著的面無表情的跟班,衝著他們挑了挑眉,對方心領神會地往前一步,蹲下來抓住了季燃的腳。

腳腕被扣住的那一瞬間,季燃突然有些慌,她驚恐地看著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高嘉澤,聲音有些抖。

“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