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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大結局(2)

她哭得力氣一虛脫,腳下就頓了一瞬。趁著那一頓之勢,腰上冷不丁被一股力量一繞,極其柔軟,只如河水環腰流淌,桉朵兒卻無可挽回地向前撲倒,倒在鬥篷男身上。

鬥篷男靈活地一個翻轉,便將桉朵兒壓倒在地。

桉朵兒手足都無法動彈,卻仍在嘶聲大叫:“我讓你走,讓你走……你有種別回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死漢子,你別回來,你有種死在外面……嗚,你給我滾……”

鬥篷男擺弄服帖桉朵兒之後,就安靜下來,靜靜欣賞桉朵兒的嚎哭,如同聽一曲天殺的激情四射的琴曲。

他邊聽邊嘆氣:“我也想不回來。可你不知道,那‘彼岸’裡的一股力量,硬是拉扯著我不放行,拉得我內褲的松緊帶都斷成灰。一邊是死命把我往前拽,一邊是奮力把我往回拉,跟五馬分屍一樣,我就這樣被分了整一年。我容易嗎我?我現在還是塊完整的活物,我容易嗎我?”

桉朵兒淚眼滂沱,語氣卻不自覺得軟下來,委屈得不行:“那你自己呢?你想往那邊走?你想前行還是後退?你根本不想後退,要不早就回來了!”

鬥篷男悠然道:“你猜?”

桉朵兒狠狠一抬膝蓋,被鬥篷男及時按住。鬥篷男發出“呵”一聲嘲弄的笑,桉朵兒再次大哭起來。

臉上有潤涼的觸感,那麼溫柔,彷彿水露貼著面板靜悄悄地遊曳。東之月用指腹細細地幫桉朵兒擦淚,風帽掀起,露出朗月般柔和的臉。

東之月的聲音又輕緩又沙啞:“寶貝。”

桉朵兒使勁閉著眼,睫毛不住地顫動,緊追不捨:“你到底想往那邊走?”

“寶貝,”東之月沉沉地念:“寶貝。”

桉朵兒搖頭:“我不是你的寶貝,你欺騙我,你心裡沒有我。”

東之月說:“寶貝,我從前的夢想離我而去,我只想奮起直追,甘願每天都過得失望,有時候甚至絕望。”

然後,東之月說了一句話,竟與桉朵兒本身的體會完全相合:“當你有夢想的時候,在某一段時間內,會過得比所有人都痛苦一點點。”

桉朵兒睜眼,被淚珠子洗過的眼眸,亮晶晶的毫無雜質,比星星還亮幾分,死死盯著東之月,問:“可你的夢想最終沒有實現,你要一直痛苦和絕望下去?是我斷了你的夢想,你會恨我?”

東之月的指腹,仍在她臉頰眉眼細細劃動,就如在空山落松處離別那日,隔著那光芒罩子對她做的一樣。東之月細細描畫,似對待一樣稀世玉器,要將每一絲紋理印入心底。

隨著那描畫,東之月的聲音便連同目光一起深了下去:“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人的所有機會,都藏在追逐夢想的途中,對嗎?人若不一意追求夢想,怎麼觸及那些機會?”

他俯身,吻在桉朵兒面頰上:“事到如今,我也分不出上天這安排的本意。到底遇見天玥,是為了最終遇見你,還是遇見你,是為了送我去見天玥。你們誰是夢想,誰是機會,我全部混為一談。既然如此,我只能抓住最簡單、直白、入心的感受。寶貝,我想念你,非常非常想念。”

他吻上桉朵兒濕潤的眼角,汲取滑落的淚珠,繼續低聲說:“我非常想念你,每一天都想念。我希望能再見你。可能這也算我的夢想。”

東之月說完,二人沉默良久,突見東之月一抬上半身,距離桉朵兒一尺,居高臨下地凝視她,目光陡然變得另有深意。

東之月皺眉問:“說了這麼多,你也不表示一句。你全忘了我?心如鐵石的姑娘。”

桉朵兒慌亂地辯解:“沒有……”

東之月脫口打斷:“既然沒有,那還等什麼?”

桉朵兒說:“啊?”

東之月說:“那你還不來?”

桉朵兒說:“來?來什麼?”

風帽一蓋,重新擋住頭頂的天空,將二人掩入一片巨大的陰影,東之月俯身而下,急不可耐,伴隨一聲猙獰的低笑:“來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就憐惜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