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溫度，再聽到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瞬間，方邊緬的眼眸瀰漫起了水霧，看著他輕輕點頭，然後眨了眨眼睛，微微昂頭，很快就調整了回來。

傻瓜，我還沒死啊，我一直都是在的。

這句話乍一聽像是在責怪，但方邊緬知道李曉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到這一幕，林老師眉頭皺了皺，旋即搖搖頭，表情也終於舒展開來，心裡難免感嘆，“人家小兩口，心裡有數著呢，不過也好，我這個外人多了一嘴，可以讓這小子上心一點。”

周小冉卻沒感覺到氣氛有點不一樣，她在驚訝，街邊小攤販賣的包子居然會這麼好吃，一點餘熱都沒有，在這夏天的口感非常好，她感謝般地看向李曉，心中充滿了感動和滿足，“肯定是偶像注意到了這一點，特意把包子放涼了，才帶過來的！”

“......”

李曉沒注意周小冉，一時間有些無言，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聽到林老師的話的時候，他的心臟是猛的一抽，就像有預想的知道了自己做錯事而產生的恐懼。

林老師淡淡的一句話，李曉又何嘗想象不到那個場景。

他自己都想扇自己了，也怪不得林老師給他甩臉色。

李曉想說些什麼，方邊緬眨著眼睛，微笑著對他輕輕搖頭。

不用說，不必多說，我懂。

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讓李曉感到愧疚。

......

“小冉，吃好了嗎？”

方邊緬看向兩邊臉頰鼓得圓圓，正翻著白眼的周小冉，嚇了一跳，連忙拿李曉買的豆漿遞給她。

“呼！”

周小冉翻著白眼，艱難地吞嚥下去，劫後餘生般地呼了一口氣。

這豆漿真好喝！

正如那沒了溫度的包子一樣，沒有絲毫熱氣，正適合夏天喝，偶像真的是太貼心啦！

周小冉現在才回答方邊緬的問題，一臉滿足地看著她點點頭，隨後找了件外套披上。

畫室的空調太猛了，有點頂不住。

林老師無語地搖搖頭，要不是方邊緬來畫室了，她也不知道周小冉可以憨到這種程度。

起初就帶周小冉上課的時候，周小冉說是混世大魔王也不為過，刁蠻任性，以自我為中心。

來到畫室也不怕她，甚至揚言要拿錢把她砸跑。周小冉不愛畫畫，還鑽著空子到亂，不按時完成作業，被批評後還振振有詞地反駁。

十足一個混世大魔王，幾乎集齊了所有千金大小姐的毛病。

林老師遞了一張紙巾給周小冉，得到了一個憨憨笑的回應，無奈地笑了一聲，看著憨態十足的周小冉，心情竟是愉悅了不少。

......

畫室收拾了一下，騰出了沙發前的一大塊區域，方邊緬和周小冉把各自的畫板和椅子往前挪，林老師站到一旁抱著雙臂道：

“小冉最近進步不少，剛好有模特在，你也和小緬一起畫人體素描吧，注意光影和人體比例，大膽下筆，不用怕出錯，錯了老師再幫你改。”

周小冉最近水平進步的確實很快，但她底子不太好，怕她不夠自信，林老師給她兜底的信心。

可是，周小冉此刻哪有半點不自信的樣子，李曉就在一米左右前的沙發上坐著，她兩眼發光，恨不得老師早點說下筆。

方邊緬看向李曉，抿了抿嘴唇，眼神略帶歉意，心裡是高興的。

林老師說今天畫素描，最好來個模特，瞥了李曉一眼，李曉自己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