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賺的錢?”對方聞言輕蔑地笑了一下,聲寒如冰,“當時我爸去世後你毅然決然拋棄我的時候你在哪?我跟爺爺奶奶相依為命他大冬天出去賣紅薯供我上學的時候你又在哪?你有把我當親人嗎,現在跟我提親情?”
面對他的質疑,女人啞口無言,他的目光讓她感覺到窒息,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繼續漠然道:“既然當時查出來了你也執意要生下先天心髒病的他,你就得為他承擔一切,而不是讓我,一個毫不相關的外人為你們付出,懂嗎?”
小男孩卻在這時松開了女人的衣角,畏畏縮縮地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聲音輕顫:“哥哥……不要生媽媽的氣。”
少年皺了皺眉,垂著眼去看他,那雙眼睛裡一點笑意也無,冷如寒冰。
感受到他的冷淡,小男孩無措地站在那,忍住酸澀感抿緊了嘴唇。
“睿睿快過來!”女人焦急地將人拉回到身後護著,提防的眼神看過去,“你到底想幹什麼!”
“呵,我要幹什麼?”少年似乎被氣笑了,攤開手問,“我幹了什麼嗎?”
“咚咚,叮咚。”
幾聲訊息提示從樓下傳來,幾人很快就意識到樓下有人,停止爭吵將目光投到樓下。
季景澄看氣氛都如此了,直接走了出來微微勾著唇一副無奈樣:“我就路過。”
粟鳴帶著審視的目光將他從頭掃到位,神色複雜。
一是在確認這人是季景澄,二是在想他為什麼會在醫院,還有,他都聽到了?
看到有外人,女人也不好在這多待,拉著小男孩走了。
“爺爺住院了?”季景澄走上了樓,直言問道。
粟鳴警惕地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人,不答反問:“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可以當沒聽到。”他說得雲淡風輕。
“你怎麼在這?”粟鳴懶得聽他這些話,只是問道。
“程程發燒了。”
粟鳴聽後冷笑了一聲:“發個燒就進醫院,真是金貴。”
季景澄也沒有過多解釋什麼,輕聲淡道:“可以去看看爺爺嗎?”
“……”
“怎麼去那麼久啊,又得交很多錢吧?”
病床上的老人頭發斑白,眼眸中透露著一種慈祥與關愛。
“不多,我賺的錢夠。”粟鳴聲音比剛才低了很多。
“爺爺好。”季景澄後腳跟著走進來,喊了一聲病床上的人。
爺爺看著跟粟鳴年紀差不多的人走到他面前叫他,又驚又喜地招呼道:“誒好好,看著有點眼熟啊。”
季景澄恬淡自然地開口:“我是小澄,爺爺不記得我了嗎?”
“小澄啊,就是高中來家裡玩的那位!記著記著!這好久都沒看到你了。”那張枯瘦的臉上立馬洋溢位微笑。
“在外地讀大學,回來得少。”他說。
“我說呢,大學生好啊,我們鳴兒考上了都不去讀,非得去上什麼班。”說完,去看了自家孫子一眼。
粟鳴只是抿抿唇,一言不發。
季景澄:“上班也好啊,比我們早掙幾年錢呢。”
“早掙那麼幾年還是讓我這老頭子給花光了。”爺爺語氣中帶著些感慨。
季景澄不疾不徐地笑了起來:“那爺爺可得趕緊好起來,這樣以後用他的錢他高興都來不及呢。”
聊得正歡,一旁的粟鳴敲了敲季景澄的胳膊,頭往門外的地方示意了一下。
藉口上廁所出了門。
走廊外面有個室外吸煙區,剛出那扇門寒風就呼嘯而來,只有一盞微弱的燈照亮著這冰冷的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