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親嗎？”季景澄脫口而出。

“可以。”話音剛落，程憂就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我什麼都沒說。”

“可是聽到了，你說可以親。”季景澄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輕輕念道。

隨後俯過身，漸漸靠近……

曖昧的氣氛升至高潮，程憂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在季景澄要碰到他嘴唇的時候，卻停了下來：“不逗你了，換衣服我們出門。”

莫名的情緒一下子湧出來，讓程憂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只是在季景澄轉頭時拉過他的袖子，沖動地仰頭在他嘴唇上一點。

這一舉動，倒是讓某個人呆愣在原地。

“程、程程。”季景澄不可置信地喊著他的名字，他想知道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程憂也是慌亂無措：“別叫了，一邊兒去，我換衣服。”邊說邊手忙腳亂地將人推出去。

“程程你剛是主動親我的嗎？”

還未平複心情，就聽到人在旁邊語氣不太正經，放大音量問。

程憂：“再問我砍你信不信。”

季景澄識相地閉上了嘴，沒安靜多久，跑過去露了一個頭：“對了，穿淺色的衣服。”

“為什麼？”程憂的眼神中帶著疑惑。

“跟我配套的，情侶裝。”

“……”他還以為能憋出個什麼，“我同意了嗎？”

程憂看了眼他那灰白的大格子毛呢外套，也就只有他能把這衣服撐起來了。

季景澄側頭，眉尾一揚：“同意了啊，剛都親了。”

此時的程憂真想拿出手機搜一下：如何打了人還不用負責任？

他隨手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寬松的毛衣和厚外套，他衣服大多數都是淺色的，所以不用說他也只有選這些。

一波三折，總算是出了這個門。

到目的地附近餐廳吃上飯了，程憂才知道到底去的什麼地方。

漫步在海底的玻璃隧道，各類的魚從頭頂悠然穿行，歡快遊弋，殷紅而又柔軟的水母輕盈地遊蕩起舞。

程憂不禁抬頭望著頭頂，光影與水波交織在一起，映照在他的臉上，在這寧靜而神秘的氣氛中，兩人注視著各自想看的風景。

察覺到身旁的視線，程憂將目光轉向了身邊舉著手機的人：“你做什麼？”

季景澄眉眼含笑，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很好看，我就說穿淺色的不會錯。”

“給我刪了。”程憂語氣還算平靜。

他不怎麼喜歡拍照，總覺得在別人相簿裡的自己沒個人樣。

“可是真的很好看。”季景澄特意將照片舉到程憂面前給他欣賞，“手機裡存一張喜歡的人照片不過分吧？”

照片中的他仰望著頭頂上的那片蔚藍，角度像是精心設計過一般，高挺的鼻樑，線條利落的下顎在光影的點綴之下顯得格外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