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辭秋忽然笑了,“你覺得,你連著兩日來這裡,你父親烏圖勒知不知道?”烏玉闕一愣。
“烏圖勒不僅知道,他甚至還會助你一臂之力。”
“為什麼?”烏玉闕不自覺問出口。
朱辭秋站起身,腹部的傷口被扯得有些疼,她輕聲吸了一口氣,走向烏玉闕,“大少主答應我一件小事,我便告訴你。”
烏玉闕皺起眉頭:“什麼事?”
“給我找幾套合身的衣裳,讓我梳洗一番。”朱辭秋道,她指著烏玉闕腰間的佩刀,“我還要這個。”
“你要刀?不行。”烏玉闕迅速拒絕,“前面那個我可以答應你,刀不行。再說了,你要刀幹嘛?”
“防身。”
“不行。”
朱辭秋見狀便順了順自己披散的頭發:“那我要一支發簪,頭上無珠翠,我不習慣。”
烏玉闕哼笑一聲,“懷寧殿下還真是貴氣。行吧,我答應你。說吧,為何我父親不會阻止我?”
“中原有一句話,坐山觀虎鬥。”朱辭秋抬起頭,“烏玉勝在南夏人眼中,如今可是戰神般的存在。領主兒子的風頭蓋過了領主自己,他自然忌憚烏玉勝。”
烏玉闕疑惑:“可父親平日格外看重烏玉勝。”
朱辭秋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忽然笑了,“大少主,你仔細想想,你們王族除了烏玉勝還有可用的人嗎?他不想用,也必須用烏玉勝。”
烏玉闕想反駁,她立馬開口:“可我能助你,能讓你與烏玉勝抗衡。而你父親,他想看到的,就是如此。因為他需要,也想要讓烏玉勝的勢力逐漸被削弱。”
烏玉闕沉默許久,似乎在思考她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良久,他終於開口:“怎麼助我?”
朱辭秋淡然一笑:“春狩前,奪護衛之權。”
“怎麼奪?”
她伸出手,示意烏玉闕附耳過來。
待說完後,後者又再次沉默,盯著她的眼神越發震驚,“懷寧殿下,我真的越來越欣賞你了。”
“此計若成,我還想求大少主一件事。”朱辭秋望向門口,“將那些頭顱,替我安葬了。”
烏玉闕大方地擺手,笑道:“這等小事,我答應你了!”
爽朗雄厚的嗓音讓朱辭秋衣袖下的手再次攥緊。但現在並不是清算的時候。
事妥後,烏玉闕果然命人將她帶至洗浴之地,還給她找了好幾身較為合身的衣裳。
而在衣裳之間,確有一隻發簪。那是她入南夏換下的釵環中的其中一隻。
朱辭秋腹部的傷口讓她只能簡單擦拭一下身上,她穿好衣衫將那隻本就屬於她的發簪別在自己頭上,又跟著守衛回到了寢帳內。
她仍不能四處亂走,若出了烏玉勝寢帳附近,便會有人厲聲呵斥用狼刀將她逼退至帳內。要去何處何地,須得由他們領著去,不過這也僅限於洗浴或如廁。
朱辭秋看著剛被送進來的牛肉午餐,又用筷子挑挑揀揀,卻忽然聽見門口有一陣騷動。
一少女的聲音驟然傳入她耳中。
“都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