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四處猛撞,烏玉勝趁機又補了幾箭,它徹底倒在了地上。野豬倒地的聲音也驚起更多飛鳥。
朱辭秋一直站在烏玉勝身後,沉默地看著。
不太對勁。
昨日烏納蘭所說的尋狩是將不同的獵物趕到不同的狩獵場,今日烏玉勝帶著她來到的地方,雲杉成群繁茂蔓延,不知何處才是盡頭。她又觀之那野豬如此兇猛,能如此嫻熟地躲藏在樹叢之中等待獵物,想必同類並不少。
這本就是天然的狩獵之所,又何須尋狩?
她不免警惕起來,暗自觀察著烏玉勝的舉動。
只見烏玉勝將那野豬射死之後,又將插在它身上的箭拔出來,甩掉殘餘的血漬重新插回背後的箭匣。
倒也是夠節省的。
見那野豬徹底沒動靜後,烏玉勝將它踹翻,讓它正面朝上。朱辭秋走上前去瞧了兩眼,然後便問:“這樣能引它同類來?”
烏玉勝也瞧了她一眼,與她擦肩而過往前繼續走,“它是落單的。”
她緩步跟上前,再次沉默著跟在他身後走了兩刻鐘,卻再也未曾見到任何一隻野物。
等走到一處路上多石頭的路時,她暗自把步子加快,將自己與烏玉勝的距離拉近,問道:“你將我帶至此地,是做什麼用?”
烏玉勝用手中弓箭撥開樹枝,看也不看她,一面在前頭走著,一面冷漠道:“當誘餌。”
“如何誘?讓我這血肉之軀立在原地引它們上鈎?”
“還要辛苦殿下流點血,血腥之氣才能勾引它們。”
“那你為何還要一直往前走?何不趁機將我劃傷流血在地引它們前來。是怕我失血過多而死嗎小少主?”
“此處沒有野物。”
朱辭秋聞言,忽然停在原地,蹲下身撿起一塊石頭,烏玉勝似有所感地轉過頭,她猛地伸出手將石頭砸向他。
烏玉勝到底是習武之人,迅速地躲過那塊石頭,並迅速上前拽住她的胳膊,眼中又泛起陰狠的光。
她抬起頭,眼中的嘲諷之意將面前的男人徹底激怒,她卻粲然一笑:“你我就算長十隻手都不能將獵物分類趕到狩獵場。”
“你將我帶至此處,究竟是要做什麼?”她眼神一凜,斂起笑容,昔日守鎮嫡公主的威嚴再次顯露,“你要帶我去何處?”
烏玉勝也毫不氣弱,他將她推至最近的樹幹處,寬大粗糙的手掌禁錮著她的雙手,讓她雙臂高舉。
“果然稍有不慎,便會上殿下的當。”
朱辭秋被禁錮的手腕被磕在粗糙的樹皮上,引得她一陣刺痛,她微微皺眉,掙紮了一下後抬起頭看向烏玉勝,笑著道:“被我說中了。”
烏玉勝緊緊盯著她,像是不願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
他忽然松開了手,後退一步。
朱辭秋不信他會這麼輕易放棄,果然當她離開樹幹的那一瞬間,她只聽見一聲急促的風聲,烏玉勝的手掌砍向她的脖頸後側。
她徹底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如今是在一間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