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話 “懷寧殿下,你真讓人,驚喜。……
“那就讓我們看看公主的誠意。”
沉寂良久,烏圖勒終於站起身,朝兩旁守衛拍手,“聽聞公主殿下琴彈得特別好,乃大雍之最。”
守衛抬來桌椅與一張古琴,那個在朱辭秋身旁的守衛拖拽按住她,讓她坐在古琴前不得動彈。
“為我南夏彈一支戰勝之曲。”烏圖勒坐回王座,期盼地看向朱辭秋。
朱辭秋的右手已經抬不起來了,更別說現在叫她彈一支曲子。
在她不動的時候,身旁的守衛將她受傷的右手強行按在古琴上,指縫間不停地滲出血絲。
她被按住手指在琴上彈出嘔啞啁哳般難聽的刺耳聲音。
烏圖勒笑道:“還不多謝殿下獻樂?”
於是那些士兵圍著她一圈又一圈地揮舞著手中狼刀,不停地叫吼著。
朱辭秋的意識快要強撐不住,她想要倒在琴上卻被強行拽住發髻,讓她繼續清醒。
“懷寧殿下,”她聽見王座上的聲音,“三個月前,你將我軍將士們趕盡殺絕時,可曾想過今日?”
“不過多虧了你們那個廢物皇帝,他居然真的接受了提議,送你來和親。殿下的王兄,並不如你一樣有腦子。”烏圖勒似乎很意外地說著,“如今,你落在我手中,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朱辭秋吐出一口鮮血,聲音越發沙啞:“他不是皇帝,只是監國。”
烏圖勒聽後,隨即樂道:“有何不同?你們那老皇帝如今已病得下不來床,他自然是板上釘釘的新皇。”
她抬起頭,平靜道:“他不配此位。”
“那你覺得,誰配?”烏圖勒換了個姿勢,仍舊笑著問,“你嗎?”
此話一出,周遭便響起嘲諷的大笑聲。
她也跟著他們笑,“大雍內患嚴重不錯,但南夏也並非鐵板一塊,不是嗎?”
周遭聲音漸小直至消失,安靜半刻後,烏圖勒坐直身子,挑眉:“哦?”
“你讓他們松開我,我便告訴領主,我會如何做。”
烏圖勒沉默半晌,揮了揮手。
朱辭秋捂住受傷的手,語氣越發虛弱:“讓鷸蚌相爭,而我坐收漁翁之利。”
烏圖勒沉默一時,他深深地看了眼朱辭秋,忽然笑道:“我現在越發喜歡你了。”
“我會讓你活到,親眼看見我坐在你們大雍龍椅上的那一刻。”烏圖勒笑著說完最後一句話,揮手讓那守衛繼續按住朱辭秋的手指彈琴。
“領主經常說得跟做得不一樣嗎?”朱辭秋被人拽住發髻,捏住指尖。
烏圖勒並不回話,只是眼神越發惡毒。
朱辭秋只彈出一個音節,便忽然低頭,忍著發髻被扯動的疼痛,在那守衛躲閃不及時一口咬在他手臂之上,生生地將那守衛的手臂咬出好幾個鮮血淋漓的窟窿,趁那人尖叫之時立馬掀翻古琴砸向他。
“我可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牛羊。”她看向烏圖勒,笑得肆意又瘋狂,“留下我,對你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朱辭秋的聲音擲地有聲,讓烏圖勒沉默半晌。
他緩緩走下王座,像在看垂死掙紮的獵物般。他朝後揮手,身後守衛上前架住朱辭秋。
“懷寧殿下,你真讓人,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