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烏玉闕,選的營帳真是個好地方。
朱辭秋在心底腹誹一句,不再關注烏玉勝與其他人,被烏玉闕的親兵裹挾著,往原先烏玉勝給她安排的營帳所去。
烏玉勝有沒有跟上來,她不知道。
她剛踏入這個小小營帳內,那兩名烏玉闕的親兵將她送回去後便立馬走了,似乎多待一刻都決定晦氣。
待人走遠後,她掀開簾帳,朝外走了兩步,沒有任何人出來阻攔她。她默不作聲地繼續朝前走,餘光撇向一側火把未照亮的黑暗之地。
直到她走到三丈之外,從黑暗中立馬射出一支雲箭,直直插入她面前的地下,意在阻撓她繼續前行。
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片刻,便轉身往回走。
然而剛走一步,她便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但仍頭也不抬地往回走。
烏玉勝跟在她身後也入了內。
“殿下。”烏玉勝聲音沙啞,極其輕地喊了她一聲,隨後聲音漸大,又像是在隱忍著什麼,“今日是第二次入烏玉闕帳內了。”
朱辭秋背對著他,充耳不聞。
周遭氣氛愈發壓抑沉寂,只能聽見二人的呼吸聲。
“我與小少主,並無事可聊。”她終於轉過身,抬眼看他一瞬,回過身坐在椅子上。
烏玉勝站在她面前,低著頭。俊秀的面龐被陰影遮擋,顯得他更面色可怖,但執拗的語氣卻像小孩子耍脾氣,“你是我的妻。”
朱辭秋笑了一聲,“我不是小少主的奴隸嗎?”
“不論妻還是奴隸,殿下都是我的人。”
“那少主大可在知道我入烏玉闕帳內時,就該將我捆住扔回此處。”朱辭秋抬起頭,對上他偏執的雙眼,“所以,你為何不這般做?”
“因為你的人本該將我送回這裡,卻被其他人截胡了,對嗎?”
烏玉勝看著她,沉默不語。
她冷冷地看著他,問道:“那個人是誰?”
烏玉勝不答,只是忽然半跪在地上,伸出手臂,一把攬過她,大手在她身後摸索著。
她本想躲過,卻被烏玉勝的另一隻手禁錮住腰,讓她不得動彈。他將她藏在身後腰封處的小刀抽了出來。
朱辭秋伸手想要搶奪,但烏玉勝卻將小刀迅速揣在自己懷中,他捂住衣口,湊到她耳側輕聲道:“尖銳之物太過危險,殿下不宜戴在身上。”
“不論殿下跟烏玉闕商量了什麼,殿下這段日子都出不去。”
她冷眼瞧著他,又瞥了眼仍放在她腰間的寬大手掌,道:“拿到了就放手。”
烏玉勝緩緩放開她,站起身。但卻不往外走去,而是坐在床榻之上。
“今夜,我要睡這裡。”
“以後,我也會跟殿下同吃同住。不會讓殿下再脫離我的視線,也不會讓殿下與烏玉闕有任何接觸。”
朱辭秋氣笑了,她站起來轉過身,用手指著簾帳,緩緩吐出三個字:“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