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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話 “原來你就是穆雨生心心念……

第62章 第六十二話 “原來你就是穆雨生心心念……

“穆雨生, 稀客啊。今日怎的得空來我這?”

人未至,聲先到。

是中原話。

朱辭秋轉而死死地盯著內室的門簾,見一名穿著與尋常南夏百姓一般無二的男子掀開門簾。

男子臉上戴著一副奇醜無比的面具, 面具將他的容顏遮得嚴嚴實實,唯有一雙黑瞳能從面具下透出來。此人一邊說話, 一邊想要倚著門框看向烏玉勝,只是眼神一動, 忽地發現站在烏玉勝身側的她,便又立馬直起身子彎腰探向朱辭秋。

“女子?大雍人?”

他調笑著, 偏頭看向烏玉勝, 語氣好奇且揶揄,“讓我猜猜,這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是誰?”

他和烏玉勝很熟。

朱辭秋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醜陋面具,自上而下觀察著他,這般想著。

能知道穆雨生這個名字的,在南夏, 沒有幾人。烏圖勒是一個, 穆照盈或許也知曉,她也算一個,面前這位戴著醜陋面具的年輕男子,與烏玉勝如此熟絡,又是大雍人。

她能想得到的, 只有穆家人。

穆家人她大多數都接觸過,可她聽不出聲音是誰,也並不覺得此人眼熟。

這廂,烏玉勝沒有理會醜陋面具, 而是握住朱辭秋的手,低頭看向她,目光懇切真摯,摻不了一絲假意。

她也抬起頭,注視著熟悉深邃的雙眸,安靜地等待著烏玉勝說出,或許一直憋在他心中許久的話。

“他姓穆。”烏玉勝頓了頓,又開口道,“是穆東風的兒子。”

朱辭秋心中駭然,面上卻波瀾不驚,只是微微挑眉,輕聲問道:“穆將軍一生未曾娶妻,哪裡來的兒子?”

說話時,她故意看向戴著醜陋面具的年輕男子,可這個男人聽見他們提起被斬首挖心的父親,也只是微不可查地冷哼一聲,靠著門框靜靜地聽著,彷彿這個名字於他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心中駭然過後,朱辭秋仔細思索著,她曾經確實沒有聽說過關於穆東風家宅之事的傳聞,卻知道烏玉勝身為穆東風副將之時,身邊還有另一位副將,這名副將年歲與烏玉勝相同,且聽聞他自小長在穆東風身側,讀書習武皆有穆東風親傳,穆東風甚至動過想讓他進京考取功名的念頭,奈何這副將不願,又確是個行軍打仗的好苗子,是以便一直跟在他左右。

可就在建昌五年時,不知怎的,那名副將突然火燒軍營,將他所住之處的物什燒了個幹淨,連自己也葬身於火海。

朱辭秋倒是好奇此事,明裡暗裡查過幾回,但軍營之地,最忌諱問及過往私事,尤其是小話的老兵們自然再不敢再多說些什麼,饒是醉酒胡言,都說不出再多細節。

她便命身邊暗衛私下調查過,在龍虎關與山門關交界之處尋到一名老僕,那老僕曾在穆家做過幾年夥計,於是便自老僕口中得知那副將是個孤兒,被外出巡邏的穆東風撿到,在家中一養就是十多年。

可以說,穆東風不是他親父,卻勝似親父。

這般要好的關系,究竟會因為何事而鬧到火燒軍營的地步,副將寧願自己葬身火海,也要與穆家斷絕關系。

仔細想來,種種緣由所起也不過是人之愛恨嗔痴,一時沖動忌恨之因,便至結局再無法挽回。

烏玉勝張了張嘴,還未回答她,便聽見男子率先開口,滿口不屑道:“我可不願做道貌岸然之徒的兒子。早八百年前我便與他穆家脫離關系,更與穆東風毫無瓜葛。”

室內靜謐如幽夜,窗外透進來的日光明晃晃地照在櫃臺上,像是點亮了一盞燭火。

“穆東風一生清廉正直,最後戰死疆場,屍骨無存。這樣的忠臣,怎麼會是你口中的,道貌岸然之徒。”朱辭秋抽開被烏玉勝緊緊握著的手,獨自坐在東面櫃臺邊的凳子處,順著落在櫃臺上的光線往上看,落在男子身上的目光充滿懷疑打量,毫不掩飾。

“穆家未沒落之時,我也曾與其共處過幾月,卻從未聽說過穆東風有過妻妾,更別提從他們口中聽過關於兒子的傳聞。反倒是——”

她笑了笑,餘光瞥向烏玉勝,“他曾有兩名副將,其中有一名名喚穆子昂的,不知為何在建昌五年時,驟然與穆東風撕破臉皮。這位早已葬身火海的副將曾與他宛若父子,私交甚好,甚至逢年過節,穆東風都會邀副將前去穆家團圓。即便是烏玉勝這樣親生的侄子,都未曾時刻有過這般待遇。”

在大雍時,尚以穆雨生之名活動的烏玉勝鮮少同她講邊塞之事,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過問,只要知道他在邊塞平安即可,哪怕是烏玉勝與誰交好,她也是到龍虎關才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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