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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話 “喂,我好歹救了你兩次,……

恰在此時,阿靜雅戴著面罩忽地竄出來,擋在她面前。阿靜雅頭也不回,只沉穩地吐出兩個字來:“快走。”

娜巴圖身旁的男人一個箭步沖上前,抬手舉起狼刀就朝她與阿靜雅而來。阿靜雅將布包中的銀針甩手刺入男人膝蓋,讓他猛地跪在地上,捂住口鼻的手險些脫力。

她不再耽擱,捂住口鼻站起來迅速轉身,回頭再看時,只見阿靜雅揮舞著狼刀,比男人要嬌小許多的身軀飛速又敏捷地躲過攻擊。

朱辭秋不多作停留,待完全避開迷藥之地後,捂著冒血的傷口,順著來時的路朝早前殺死豹熊的方向所去。

黑夜難行,一路風聲蕭瑟樹葉沙沙作響,四處都像是危機四伏的陷阱,她悶頭紮進黑暗中,卻連血腥氣都聞不到了。

感覺到身上越發乏力,朱辭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滾燙。又走過了溪流,她彎下腰用水潑了把臉,往前走時忽然頭暈目眩,只好靠在不遠處的樹幹上,視線愈發模糊,忽然一旁有陣陣響聲,聞聲望去只能看清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緩步走向她,似乎輕聲笑了下。最後一個手刀砍在她脖頸後側,讓她徹底失去知覺。

朱辭秋再睜眼時,仍是黑夜。一旁的火堆滋滋燃燒著,對面仍是一條溪流,但卻不是原先她與阿靜雅路過的地方。

她身上蓋著一件外套,是一件寬大的男人外套。側頭看了眼左肩,發現肩上的衣物被撕爛,傷口也被處理妥當。

抬頭望去,看見不遠處,外套的主人正在溪流處用樹枝往流淌的河水中插,似乎在捕魚。她將外套擱在一旁,扶著樹幹站起來,但忽然想起什麼,又彎腰拾起外套,湊到鼻尖聞了聞。

外套上有一股並不明顯的香味,就像沐浴焚香後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燒退後,她的五感回來了。

朱辭秋越過火堆,靠近溪流。男人似有所感,回頭望向她,手中的動作卻不停,繼續往河中探。

“你醒啦?”

是早前在射殺豹熊時,遇見的男人。

男人略看她一眼,便又專心致志地捕魚,但嘴裡也不停歇:“你睡了兩日,餓不餓?”

朱辭秋拎起衣擺,緩緩靠近他,在他身旁低頭看著他捕魚的動作,並不說話。

男人側頭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後,繼續轉身捕魚。

大約過了三刻,男人終於摸黑捕到兩條小魚,他扔掉樹枝,將活蹦亂跳的魚用衣裳捧住,轉身就往回走。

此時朱辭秋忽然伸出手,乘其不備的時候在他背後一推,讓男人往溪流中倒去。

男人面目朝下眼看就要栽在水中,好在他身手敏捷,迅速反應過來,原地旋轉一圈將腰直起重新站起來,在保住衣裳中的小魚時,身上只略微沾上些許河水。

但朱辭秋在黑夜中忽然朝他一笑,再次伸手觸碰到他,與他一同栽在河水中。

就算出乎意料再次栽倒在河中,男人仍然將那兩條來之不易的小魚攥緊在懷中,他一面攥著魚站起身一面朝朱辭秋咆哮:“你有病吧?!”

朱辭秋卻不管他,徑直往回走,身後的溪流因為她的動作泛起漣漪。

她在火堆照耀下的空地上,看見幾根長樹枝,於是把它們攏到一處,用懷中阿靜雅給她的小刀割下外套的幾塊布條子,又用它們捆住三根樹枝,讓這些樹枝能夠立在空地上。

這樣做了兩個能立在空地上的架子後,男人一屁股坐在火堆處,那兩條被他捂得半死的魚已被他在河邊開膛破肚了,此時他正往魚身上穿著樹枝,又將其中一條魚放在火堆上烤著。

朱辭秋拎著木架放在火堆後面寸尺之地,確定火堆不會燒到木架後,她在木架上頭又搭了一根長樹枝,最後將被撕壞衣角的外套鋪在上頭,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屏風,讓她與男人的視線隔絕開。

男人看見這莫名而來的屏風,有些氣笑了,“都說中原女人事多,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