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又怎麼樣?!”
霍如臨完全捂住了許青木的嘴巴,血一滴一滴,像眼淚一樣滴到許青木心口上,“你以為你沒喝我的血,沒吃我的肉嗎?你要看我的心嗎?你要看看它被你糟蹋成什麼樣嗎?!我挖出來給你看,我現在就挖出來給你看!”
許青木嚇得直搖頭,他抱著霍如臨的手,乖乖張開了嘴。
血還是流個不停,許青木一邊舔,一邊從霍如臨衣服裡掏出手帕,從嘴巴跟手的細小縫隙裡,一點點塞進去,慢慢抽出。
霍如臨愣了下,慢慢抬起手,許青木迅速用手帕打了個結,說:“得縫針,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別鬧了。”
霍如臨垂下手,剛要答應,他兜裡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沈如風。
“霍先生,你在哪?我要走了,所以想跟您當面道別,你……”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噪音,有鎖鏈聲,還有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好長時間的沉默後,霍如臨說:“五樓,花房,你來。”
沈如風正要說不方便他就不去了,但霍如臨又強調道,“我在這裡等你。”
“你想死嗎?血流這麼多還不處理,你想死嗎?”
許青木惡狠狠看著霍如臨,“瘋子,你以前都是裝的對不對?現在這樣才是你的真面目對不對?!你裝什麼好人,臭魚爛蝦,衣冠禽獸!”
“為什麼要跑?”
霍如臨真的不理解,他明明都沒想要繼續做什麼,許青木卻還是不識好歹地激怒他,只要和沈如風相關,他才是變成了個瘋子。
“是你一次又一次激怒我,你還一臉無辜樣,你還高高在上指責我,你算什麼東西啊我問你?!我對你掏心掏肺,你怎麼報答我的?!你是不是喜歡沈如風?你是不是要出軌,你是不是要逃跑?你說啊!”
“是,我就是要逃跑。你這種沒有理智的瘋子,誰都不會愛你,誰都不會願意跟你待在一起。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許青木圓目怒瞪,彷彿恨極了。
恨。
他都沒愛過,怎麼就開始恨他了。
霍如臨的心被揉得粉碎,他的哭聲悶在口中,牙齒打顫,如置冰窖:“都是你逼的…!都是你……自找的。這麼喜歡看沈如風,那就在這裡,在我身下,看個夠吧。”
冬春帶著沈如風進了花房,裡面寬敞明亮,各色花朵爭奇鬥豔,一面碩大無比的鏡子掛在牆上,將有限的空間又擴充套件了一倍。
“霍先生?”
沈如風逛了一圈,沒看到人,他又回到鏡子前,拿出手機給霍如臨打電話。
鈴聲響了幾秒,那頭很快就接通,沈如風背過身去,不去看鏡子裡自己一臉衰相。
“霍先生,你是在忙嗎?你忙的話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見吧。”
“我的鏡子設計得很漂亮吧。”
沈如風轉過身去,又將目光釘在鏡子上,他點了點頭,說:“漂亮。霍先生很會設計。”
“許茍……”
霍如臨突然斷了音,似乎是被什麼打斷了。
沈如風精神緊張起來,他問:“什麼?”
“他在的話,會喜歡嗎?”霍如臨的聲音變得低啞起來。
沈如風掃視了一圈,看著鏡子說:“茍茍也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他學醫的,中藥植物什麼的,他也懂一些,家裡也種過,但閏城氣候不好,都死了。”
“喜歡啊。”
霍如臨長嘆了一聲,松開鉗制許青木後頸的手,低下頭小聲問他,“看夠了嗎?還喜歡嗎?”
許青木的手指緊緊蜷縮起來,指尖泛白,無力地搖了搖頭。
“那告訴我,”霍如臨親了親他被淚水浸透的紅唇,“還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