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雲炘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但楚澤卻有滋有味兒地跟沈亦軒的助理聊她閨蜜的貓,雲炘突然想起他跟楚澤之前養的小貍花,大概明白楚澤興致高漲的原因。
那隻貍花貓,太老了,又瘸了腿,沒養幾年就沒了,雲炘忍不住低落,又多喝了幾杯。
雲炘酒品不怎麼樣,幾杯下肚開始跟沈亦軒稱兄道弟,稱呼也從剛開始的沈總變成了亦軒,沈亦軒被雲炘酒後的胡話逗地啼笑皆非,全然忘記點菜那會的不開心。
結束後雲炘醉醺醺地起身去結賬,楚澤看了眼沈亦軒面前那盤動都沒動的蒜蓉油麥菜,問道,“沈總不喜歡這道家常菜?”
沈亦軒擦了擦嘴,咂摸出味兒來,笑道,“分人,如果是你哥來點,我就很喜歡。”
“你們沒吃好嗎?要點什麼?”去而複返的雲炘剛好聽到沈亦軒的話,沈亦軒離得近順手扶住了靠在門邊兒的雲炘,解釋道,“沒什麼,剛剛楚澤問我都喜歡什麼菜,閑聊而已。”
雲炘哦了一聲,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機,“剛剛結賬忘帶手機了。”
隨後手機被遞過來,雲炘頭暈目眩被人又推出了門外,背後貼著人,雲炘不自在的用手肘道,“亦軒,我沒事兒,不用扶,我能自己走。”
“哥,是我,你醉了。”身後傳來楚澤的聲音,雲炘疑惑地轉頭,看清人後,便不再掙紮,把手機遞給楚澤,讓他去結賬。
楚澤順手把手機揣進兜裡,扶著人往外走,“已經結過了,走了,我們回家。”
接下的事雲炘就不記得了,只知道連續兩天的宿醉,成功讓身體亮起紅燈,次日中午,雲炘迷迷糊糊被楚澤扶起來硬灌了幾片藥,這才知道自己發燒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不停在響,雲炘抬手把手機撈過來,剛接通,手機就被拿走了。
他如今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撐他去思考是誰打的電話,只覺得口渴,默默叫了聲小澄子,卻發現自己嗓子痛的厲害。
被子被翻來翻去,雲炘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高燒燒的他整個人渾身都是痛的,稍微動一下就更痛了,他齜牙咧嘴地罵了句。
模糊中,聽到有人在叫他,緊接著杯子抵了上來,雲炘如遇甘霖,連喝了幾大口,便又重新歪到床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深夜,雲炘睜開眼看著窗外透過來的月光有些恍惚,彷彿剛剛才告別沈亦軒,前腳上了車,後腳就在家裡醒了過來似的。
他揉了揉脹疼的太陽穴,其實他的身體一直挺好的,怎麼連續喝了兩天就發起燒來了。
也可能是最近疏於鍛煉,他摸了摸自己引以為傲的腹肌,明天起要堅持晨練,堅決不讓身體拖工作的後腿。
家裡還有隻狼崽要養,不搞錢怎麼行?
伸手從床頭撈過自己的手機,翻了個身,準備看看手機裡有沒有什麼重要的訊息。
剛點亮手機,一張臉赫然出現在他對面,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張臉噴在自己手上的熱氣。
汗毛驟起,雲炘大叫一聲,毫無保留地一腳踹過去,只聽咚——的一聲,伴隨著的是楚澤的一聲驚呼,“我——”
雲炘忙開啟燈,楚澤頭發淩亂,只從床下面爬出來一個腦袋,姿勢說不出的怪異,一臉幽怨地看著雲炘,“雲炘!你幹嘛!”
連哥都不喊了——
雲炘這才恍惚剛剛自己大概是踹到了楚澤的腿,結結巴巴道,“我,我沒……你……你怎麼在這兒?”
楚澤咬牙弓著腰,額間青筋暴起,“你說呢?難道讓我看著你發燒,把自己燒死在床上?”
雲炘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換了套家居服,床單被罩也都是新的,忍不住腹誹,醉了兩晚,換了兩套。
老人都說,講究人最容易生病,果然如此。
但現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雲炘翻下床去拉楚澤,“澄子,你……還好吧?”
楚澤有些痛苦的緊咬牙關,“沒事,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