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炘點了點頭,看著山頂的風景,真的很壯闊,山的每一面都是不同型別的景色,有山有水有雲有花,景區的老闆真的很懂享受。
他這會兒很想拍幾張照片,但奈何手機被楚澤捏爆了,只能在原地老老實實等著楚澤回來,讓楚澤幫他拍。
等了很久都沒見人回來,雲炘便坐不住了,幹脆尋著楚澤離開的方向去找。
跟著圍欄走過廊橋,院子有一個很大的假山,邊兒上還有一個磨盤,大概是讓遊客體驗的,他穿過拱門,眼前豁然開朗,雲炘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
山下是整片整片的麥田,如今已經到了成熟的季節,金燦燦的麥穗連成一片。
山對面好像是一個度假村,所有的房子排列整齊,隱約能看出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炘”字,周圍全是各色各樣的花,有魚塘,隱約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
雲炘想叫一聲小澄子,開口卻發現自己在哽咽。
明明是很普通的東西,也許在別人看來,並不值得駐足,卻是小時候的雲炘,一遍一遍幻想的景色。
那個時候連續半個月暴雨,房子塌了,他跟楚澤跟著鄰居睡在山,“炘哥,我們沒家了。”
雲炘眼眶通紅,稚嫩的聲音很有感染力,“那就再建。”
楚澤:“炘哥想住什麼樣的地方?”
雲炘拿起旁邊的樹枝,在泥濘的地上給楚澤圈出一塊地。
“夠大!”
他一點點圈出地方,幼稚而又堅定。
“要有吃的,這裡要有一大塊的農田,都種成糧食。”
“要有很多房子,這裡塌了一個,也還有另一個。”
“要有玩兒的,搞個魚塘,弄個湖,要不還是弄個瀑布吧。”
“要有賞的,有花有草有動物。”
“為什麼不建個遊樂園?”楚澤問。
雲炘有點不明白,“遊樂園都有什麼啊?”
楚澤便不講話了,看著雨水漸漸把地上的畫慢慢淋濕,最後化成泥水隨著水流消失不見。
雲炘當時以為楚澤不懂他在說什麼,沒想到,他什麼都記得。
“小澄子。”雲炘叫了一聲,周圍寂靜一片,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雲炘站在護欄邊往下看,下面是一個陡坡,布滿了亂七八糟的球檜,像一團團綠絨絨的繡球,雖然雜亂但別有一番風味。
突然視線被一個黑色的東西吸引,雲炘眯眼細看,忽聽背後有風聲襲來,雲炘反應極快,側身躲開,肩膀傳來刺痛。
他忙回身去看,剛轉頭就見一把匕首迎面而來,雲炘往前踢出一腳,迅速拉開距離。
持刀人一雙上三白眼緊緊盯著他,左手持刀,一道傷疤從眉心斜向下,一直蔓延到耳後,耳朵被傷疤分成兩節,看起來很是滲人。
雲炘輕吐一口氣,多年打架積累的經驗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他剛剛幾乎是生死之間,但凡他反應慢一步,匕首刺中的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心髒了。
“你是誰?”雲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