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楚澤眼神突然轉向程程，兇狠得像是要再次動手。

雲炘往前一步，把人完全擋在身後，瞪著楚澤，“我說了，道歉！”

“我不！他剛剛對你動手動腳的，你沒看到嗎？”

“他沒有，是我在抱著他，是我唐突了人家。”

兩個人相互對峙，誰也不肯讓誰，楚澤緊咬牙關，久別重逢的雲炘，並沒有讓他感覺一絲絲溫存，有的只是疏離，排斥，以及失望。

他委屈地想要一個答案，“你剛剛叫他什麼？”

雲炘有些心虛的避開楚澤的視線，轉身對程程說道，“對不起，我給你道歉，也替他給你道歉，我們加個聯系方式，我回頭請你吃飯，可以嗎？”

程程有些緊張得吞了吞，這個場景確實有點嚇人，於是便不在推辭，他用力點了幾下頭，開啟二維碼把手機遞過去。

雲炘拿出手機剛開啟掃一掃，手機便被奪走。

楚澤人高馬大的站在兩人面前，逆著光，看不清表情，“我不準。”

他看向雲炘。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有問題，無論是出現的時間還是契機都太過巧合，所以他不得不懷疑這個人有所圖謀，絕對不能讓他接觸到雲炘。

雲炘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又睜開，帶著警告，他攤開手，“拿來。”

楚澤緊緊握著手機，邊框上的按鍵由於用力已經顯示出滑動關機的頁面，雲炘扣住楚澤的手腕，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

“想捏斷手指嗎？”雲炘奪過手機，幹脆利落地掃碼，知道兩人手機都彈出好友新增成功的提示音，程程才微笑著道別，只留下相顧無言的兩個人。

許久之後，雲炘問道，“都結束了嗎？”

楚澤不答，緊緊握著拳頭，手背青筋浮現，雲炘繼續道，“結束了找個地方，我們談談。”

於是楚澤不發一言得跟在雲炘身後到了停車場，雲炘徑直上了後座，楚澤看了眼駕駛座，拉開雲炘的另一邊車門，同樣坐在了後車座。

雲炘嘆了口氣，率先開口，“你想知道什麼？”

楚澤閉了閉眼，他想知道的太多了，他想問雲炘還願不願意接受他，問問雲炘剛剛為什麼叫那個人澄子，為什麼剛剛那樣兇他？

他想問，但是他沒有勇氣知道，怕結果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楚澤深吸一口氣，“餓不餓，車裡有牛奶。”

雲炘到了嘴邊的話噎了一下，“不餓。”

隨後肚子不爭氣得叫了一下，楚澤從暗格裡拿出一瓶牛奶，“今早剛送來的，我沒喝。”

雲炘看了眼瓶子，是他從小給楚澤訂到大的牌子，雲炘別開眼，沉思片刻，看向窗外，像是回憶，又像是無奈。

“我有個弟弟，在你出現前一年……丟了，我當時出門給他買牛奶，門忘記關，回來的時候人就沒了。”雲炘抹了把臉，“找了很久，只找到一個流浪貓。”

“他叫雲澄，小名叫小澄子，比你大一歲。”雲炘不敢去看楚澤的臉色，低頭扣著手心，“我剛剛看到程程身上的痣跟小澄子的位置一模一樣，所以有些失控，不管他的事。”

“所以我一直是替代品。”楚澤的聲音有些沙啞，握著瓶子的手有些抖，他看著手裡的牛奶。

“我跟這麼多年的牛奶一樣，都是你用來追憶弟弟的替代品。”

他把雲炘轉過來，盯著他的眼睛，聲嘶力竭，“你把我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