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楚澤的想象，否則他解釋不了雲炘這個狀態。

只是他沒想到，情況實則更糟，程程看著雲炘，聲音疲憊，像是耗費了很大的心神。

“你跟他一起長大，難道不知道他有心理疾病嗎？”

楚澤只感覺從後背到腳跟都是涼的，雲炘被人注意到了？他們甚至連這個都查到了？

楚澤很早之前就發現了雲炘的問題，雲炘對於一件事的執著程度遠超常人。

具體表現為無條件對楚澤好，對一件事的執著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並且他自己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甚至能把自己逼到一個星期不睡覺，這種狀態當初雲炘創業時尤為顯著。

楚澤好幾次以自己不舒服為由，帶雲炘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是心理疾病，沒有安全感，付出型人格，可能是幼時的經歷導致的。

所以楚澤開始人為幹預，不斷向雲炘索取，讓雲炘意識到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大大滿足了雲炘的付出型人格。

而現在，這個物件換了個人，從楚澤變成了程程。

楚澤不可置信的看著忙碌的雲炘，問程程，“你對他說了什麼？”

程程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彷彿剛剛那句話不是他說的，“我只是問我哥，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發現我的身份卻不認我，然後他就變成這樣了。”

他一臉的後怕，眼神閃爍了一瞬，又回過神來，不停的搓著手指，“我看到他這樣，才懷疑他是不是有心理問題的。這不關我的事。”

楚澤沒放過程程的微表情，篤定的說，“你在說謊。”

他瞪向程程，“別逼我動手。”

程程嚥了咽嗓，“我沒說謊，我怎麼會害我哥？”

“他不是你哥！”楚澤怒吼一聲。

雲炘受驚般望過來，看向楚澤，“小澄子，你怎麼了？”

楚澤眼圈一下子紅了，雲炘已經開始錯亂了，那兩個人肯定做了什麼，他用氣音問道，“炘哥，我是誰？”

雲炘拿水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你是澄子啊。”

程程的眼珠來迴游移，急切的說道，“哥，我才是小澄子，我才是你弟弟。”

“你閉嘴！”楚澤怒吼一聲，掐住程程的脖子，一拳砸了下去，“你到底做了什麼？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雲炘顧不得接水，忙跑了過去，用力把楚澤甩在地上。

見程程的臉上已經腫了一塊，忙問道，“澄子，沒事兒吧？”

程程一下子抱住了雲炘，湊到雲炘的耳邊，蠱惑一般說道，“哥，我要死了，我要被惡狗咬死了。”

楚澤抬頭就見到雲炘逐漸變紅的眸子，忙去拉他，手還沒碰到人，就被雲炘一把開啟。

“哥，我好痛，他打我。”程程直接添了一把火。

雲炘突然扭頭看向楚澤。

雙眼赤紅，一片狠厲，楚澤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眼神。

雲炘用盡全力，一拳打了過去，在觸及楚澤的那一刻，生生停在楚澤面前。

楚澤眼睛眨都不帶眨的，試探的握住雲炘的手，“炘哥，不要被迷惑了，你看看我是誰？”

楚澤盯著雲炘的眼睛，一點點壓制他眼底的瘋狂，慢慢湊近，伸手環住了雲炘，“炘哥，別怕！我在的，我一直在。”

“哥，救我！”程程再次出聲，雲炘被聲音驚的一震，又要掙脫，楚澤閉上眼睛，摸到雲炘後頸的某處，一個用力，雲炘便軟軟癱倒在了楚澤懷裡。

楚澤痛苦的下巴抵在雲炘的頭，還是我逼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