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很膽小,不敢看針眼,所以用手捂住。
但他只默默記下,以後要保護哥哥。
雲炘又問了很多,問到慢慢睡了過去,楚澤這才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
老醫生默默翻著醫書,嘆了口氣,“問題有些棘手,確認是被催眠了,但催眠的人不專業,導致病人的記憶出現了問題,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把自己封鎖起來了。”
楚澤默默握緊拳頭,“那應該怎麼辦?您不是也會催眠嗎?可不可以……”
醫生打斷他的話,“小澤,還是先保守治療吧,這類問題,最好還是靠病人自己。如果我冒加幹預,怕出現一些不可控的情況,到時怕是連現在都不如。”
楚澤回到病房的時候,雲炘已經自己拔了針頭,垃圾桶裡丟著很多帶血的紙巾,輸液的管子還在滴著藥水。
楚澤心頭跳了跳,忙過去拉過雲炘的手。
“你怎麼不聽話?”楚澤拿來酒精給雲炘消毒,“這藥很貴的,不能浪費。”
在雲炘的記憶裡,他們很窮,窮到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他才會接受把醫藥費花完才能走的理由,老老實實待在病房裡,暫時不提回家的事。
此時聽到楚澤說藥很貴,有些後悔得看向垃圾桶,“哥哥,我錯了。”
雲炘聲音很低,沉沉的,不弱勢,但很有感覺。
楚澤給雲炘消毒的動作一滯,抬頭看了眼雲炘,直感覺兩人雙手相接的地方酥麻一片,他嚥了咽口水,“嗯。”
“炘……”楚澤想叫炘哥的,想問問他是不是對他一點印象也沒了。
可想到如今他才是哥哥又止住了,努力思考應該叫雲炘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眼睛閃了閃,非常自然的叫了聲,“炘寶。”
叫完之後便沒了後話,眼珠子不安的來回轉動。
雲炘反應片刻,才意識到楚澤可能是在叫他,眨了眨眼,“嗯?哥哥怎麼了?”
楚澤抬頭看著雲炘,忘記了剛剛想說的話,耳朵尖已經紅了起來,“我……你餓不餓?”
他伸手去拿桌子上放的粥,“我給你盛碗粥。”
他叮叮當當,碰倒了水杯,撞翻了藥瓶,還把勺子打碎了一個,才磕磕絆絆給雲炘盛了一大碗粥,遞到雲炘的手裡。
眼睛閃閃看著雲炘,“炘寶,吃。”
雲炘呆呆地看著楚澤,有點懷疑,這真是自己哥哥嗎?怎麼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
但他還是乖乖地坐在床邊吃了起來,覺得味道很熟悉,他努力回想,又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頓時覺得不那麼熟悉了。
甚至還覺得味道有些淡,他蹙了蹙眉,楚澤有些緊張地問,“不合胃口嗎?”
他咂了咂嘴,把吃光了的碗放到桌子上,“我們家只有粥嗎?沒有菜?”雲炘有些嫌棄,“太淡了。”
楚澤有些受傷,雲炘把他寵的太過,他這麼多年,就只會煮粥,以往雲炘從來都不會嫌棄的。
雲炘見楚澤塔拉著眼尾,一副可憐樣。
雲炘心軟的擺擺手,“沒關系的,有吃的已經不錯了。”
但楚澤並沒有被他的話安慰到,暗暗決定要努力學做飯,把以往雲炘為他做的,也為雲炘做一遍。
“明天給你做,你想吃什麼?”
雲炘一聽便來了興致,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都是他平時不怎麼喜歡吃的,楚澤聽的直皺眉。
漸漸的楚澤便發現了規律。
雲炘說的,都是楚澤平時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