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我……錯了……”
楚澤再最後一秒松開了手,面色鐵青給段緒承打了個電話,開啟監控。
三分鐘後給段緒承下了最後通牒,勢必要廢了段霖的一雙手,但他不想親自動手。
雲炘跑出來以後,一路沿著人最少的地方走,一路走到郊區一個橋洞底下。
腦子裡昏昏沉沉全是各種聲音。
水滴砸在管道的聲音,風吹過蘆葦蕩的聲音,甚至還聽到了警笛的聲音。
腦子裡翻來覆去總是那幾個畫面。
突然一個人沖他跑了過來,刀疤臉,斷耳,匕首,他大吼一聲,去找楚澤。
眼前的一切又在變了,是程程在他耳邊低語,“哥哥救我。”
“澄子。”雲炘怕極了。
他躲在橋洞裡,阻擋著一波又一波記憶來襲。
風刮在臉上刮的生疼。不知過了多久,風聲漸漸平息,雲炘滿身大汗,像是被火車碾壓了無數次,終於慢慢閉上了眼睛。
楚澤找到雲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摸了摸雲炘的額頭,似乎更燙了,便馬不停蹄把人送去了醫院。
段緒承站在病房外,看著楚澤佝僂的背,想起了以前那個經常在他受傷時為他上藥的男孩,最後默默退出去,給楚澤發了個訊息。
“事情已經辦妥了,他以後不會再打擾你。”
——
雲炘醒來時,天又黑了。
他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眼皮沒精打採的聳著。楚澤緊緊握著他的手,趴在病床上已經睡著了。
他動了動手指,楚澤瞬間驚醒,抬起頭,見雲炘睜開眼睛,忙去拿床頭的溫度計。
三十七度,已經沒事了,楚澤鬆了一口氣,“雲炘,怎麼樣了?”
雲炘張了張嘴,眼淚就落了下來。
楚澤心跳一滯,咧開嘴做了個笑的表情,“怎麼了?”
“我都想起來了。”
楚澤瞬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呈現自己內心的複雜,開心?害怕?擔憂?恐慌?
他整理了臉上的一塌糊塗,“是嗎?都想起什麼了?”
雲炘答非所問,“我想再去看看那個山谷。”
楚澤怔了一下。
“我們剛回來。”
“還想去。”
楚澤悶悶嗯了一聲。
“炘哥,我好想你。”他說。
回應他的是雲炘痛苦的嗚咽。
“我不想跟你談這些,你不相信我,所以我也不相信你。”
楚澤哭著說了對不起。
捧著雲炘的手,眼睛眼巴巴得看著雲炘。
雲炘默默別開眼,他說,“楚澤,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第一次騙我說你是孤兒,第二次騙我說你只把我當哥哥,第三次騙我說你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