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姝既震驚,又為這樣的郎君心動,可她才不會輕易地投降,她從郎君懷中坐起,側擁著他,吐氣如蘭:“你想得挺美。”
年輕郎君露出些微失落神情。
王靜姝極快地捕捉到這一點,揪在郎君襟前的手,倏地用力,拉扯下郎君,極快地印上他的唇。
天性使然,她總是不願做服從的那一個,即便是男女之間的情愛,她也愛爭奪那主動,而年輕郎君骨子裡的慾念亦然如此,二人唇舌交碰間,相互奪掠又相互交纏。
都是初初品嘗到親吻滋味的年輕男女,他們流連忘返,又彼此沉迷,趨於本能的好奇,嚮往,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也倏地被點燃,情潮湧動,那是存在男女之間亙古不變的本能。
沈遐洲有些尷尬地松開女郎,雙腿不自然地避了避,還將女郎推遠了些。
王靜姝眼帶懵然,似還不解他的做法。
過了好半響,才忽地醒悟,美眸瞠著,赧然一直從脖頸漫入了衣襟,她羞惱了:“沈九如,你日後若是再為這種事約我,我不會再來了。”
西書閣僻靜,平日裡連個僕役都沒有,沈遐洲上次嘗了甜頭,又將地點定在這兒,什麼心思明明白白的。
她雖喜愛沈遐洲這般的郎君,可再這般勾勾搭搭下去,著實危險。
她還沒想好要不要睡了他呢。
貞潔這種事,從來都是用來約束在意它的人,她不在意,這便對她造不成困擾。
可她是來洛京聯姻的,她無法保證她的未來夫君也不在意,沈遐洲也從未說過要娶她的話,他們不過是被情慾本能牽引的男女,只貪歡愉,不求未來。
她是這般認為的。
她也喜愛這新奇的體驗,可她還需要再想一想。
沈遐洲似被女郎斥得羞愧,伸手拉了拉她:“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至於後頭那些,實在不受他控制,況且——
“你不也喜歡嗎?”沈遐洲問。
王靜姝噎一下,瞪他,哼道:“總之,你別再約我到書閣見面了。”
無人打攪的隱秘地方,實在太容易不受控了。
沈遐洲雖有些可惜,卻也贊同王靜姝的提議,遂答應。
往後幾日,皆是尋常,王靜姝守諾地照料他,他的傷勢也漸好,再沒什麼逾矩的行為。
這日,疏木斜影,日光正好,宮中來了傳話,長公主召沈遐洲入宮。
母子間一貫的疏冷,就連關心傷勢也多顯生硬,直到談起抬舉陶敬之女,沈遐洲才倏地變了臉色。
漱陽長公主問:“陶娘子那邊籌備得如何了?”掀眼提點:“每年參祭的貴女多,至少要讓她面上過得去,不落了人口舌。”
沈遐洲抬目直視漱陽長公主:“陶娘子底子終究差了些,洛京的世家們也不是耳聾眼瞎的,母親不如另擇一法抬舉她。”
漱陽長公主眼眸忽銳,又在頃刻間放柔,緩聲問:“那你覺得當如何?有什麼好的法子?”
“古來祥瑞多受人青睞,不如以此為她造勢,聲名不下於端午祭。”
“是個好主意。”漱陽長公主面色平靜,直到沈遐洲退下後,她才忽地沉下了臉,朝左右下令:“去查查三郎近來發生了什麼,身邊出現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