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佔有心裡?”韓奕皺眉,那是什麼東西?
江凝繼續解釋:“世子與幼兒接觸少,不過應該能理解。一個家中如果有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他們便會爭搶東西。一隻撥浪鼓,放在那裡本沒人在意,但是其中一個孩子過去拿撥浪鼓,另一個孩子大機率即刻就去搶。他們甚至為了爭奪這只撥浪鼓會打起來。可就在之前,這只撥浪鼓還無人問津。其實並非後來那個孩子有多麼喜歡那隻撥浪鼓,只是他看到前面那個孩子在玩,他就想要,僅此而已。如果前面那個孩子不玩了,不跟他搶了,後面那個孩子便會覺得撥浪鼓不好玩了,也不要了。”
江凝說罷,抬眸看向韓奕:“這就是佔有心。只是為了佔有,而非喜歡。”
韓奕臉色青白,他幾乎咬著牙問:“你說我是那個搶奪撥浪鼓的孩子?我不是真的喜歡你,只是看不得別人擁有你,所以來搶你?”
江凝神色平靜,她看著韓奕:“世子,我知道你並非小人,只是這種心態是人與生俱來的。你且仔細想想,你是不是這種心態?”
“不是!”韓奕氣得聲音都高了幾分:“我才不是玩撥浪鼓的小孩子!”
他這一聲極大,院子裡的其他人紛紛扭頭看向他們。
“……”
宴如安一臉憋笑。
江凝不想繼續與他爭辯:“世子,你我雖然沒有夫妻之緣,可也算是少時之伴,還請世子放下執念,莫要再為難我了。”
江凝說罷,微微一禮,轉身便走。
韓奕追上兩步,“阿凝,我不是!”
可江凝並不願聽。
……
回城路上,韓奕騎馬慢行,沉思不語。
他在想江凝那番話。
江凝說,是因為宴如安出現,他佔有心作祟,所以不肯放手。
是這樣嗎?
韓奕不知道,他只知道,她離開韓府的這幾日,他每日回家,看到空寂清冷的輕雲院,心在彷彿缺了什麼。
他懷念從前,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她的屋子亮著燈火。
去年他去了北境,也時不時想起她。他怕她在韓府不習慣,怕新城公主欺負她,擔憂她身體不好。
那時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以為是對江凝的責任,對江伯伯的承諾。
直到……
宴如安說,他愛慕江凝。
江凝說,她敬仰宴如安。
他慌了,那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他怕失去阿凝。
他不信!
不,這才不是什麼佔有心!
他才不是那種幼稚的小孩子!
想到這兒,韓奕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宴如安。
宴如安忍笑,一臉委屈:“還在恨我呢?韓兄,你身在局中,後知後覺,這也怪我?”
韓奕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