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月嘆了口氣,她伸手從懷裡摸著一隻錢袋,遞給江凝:“江夫子,常青就託付給你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江凝見那錢袋子沉甸甸的,想來有不少錢財。她雖然拿了韓家的聘禮,眼下並不卻錢財,但以後還要養兩孩子,自然不能假裝清高。
於是江凝大大方方接下錢袋:“那我就謝過明小姐了。”
明秋月沖她感激一笑。江凝肯收下這錢財,也讓她心裡少了幾分愧疚。
明秋月再次看向常青:“常青,你有什麼想跟我說嗎?”
常青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
明秋月輕嘆一聲,轉身離去。
等明秋月走了,常青才慢慢抬起頭,她又拿起竹筷,夾了一塊魚肉放到江凝碗裡:“夫子,吃魚。”
“嗯。”
……
三個月後,越州明心觀。
兩男子一前一後進入道觀,他們腳下匆匆,彷彿生了風一般。
唐越邊走邊說:“世子,江小姐就住在客院,這邊走。”
韓奕面色急切,他年初離京,已經快一年沒見到阿凝了。這一年來,他過得十分煎熬。
他不在江凝身邊,便無法關心愛護她,也無法表明心跡。更糟糕的是,他不再京城,可晏如安這只餓狼卻在。韓奕擔心,晏如安會趁虛而入……不僅是晏如安,還有李誦在一旁虎視眈眈。韓奕氣得抓心撓肺,卻無可奈何。而這兩只狼,偏偏還是他自己引來的。
再後來,得知江凝帶著常青去了越州,韓奕是又擔心又暗爽。
他擔憂的是一路顛簸,怕江凝身體受不住。
但想到江凝離開京城,晏如安李誦便不能再接近江凝,韓奕又忍不住暗爽。
好不容易熬到年底,韓奕求了個探親的機會,一路奔到越州,他見到唐越後,立即命唐越帶路來找江凝。
在前院灑掃的小女道一眼就認出了唐越:“唐善信,你是來見江善信嗎?她今日不在觀內呢。”唐越經常來明心觀給江凝幾人送東西,道觀裡的道姑們都認識他。
韓奕連忙問:“她去哪裡了?”
“江善信去了越州城,知府夫人託付江善信為她抄寫經書,江善信抄好了經書,今日送過去。”
韓奕一聽,道了一聲謝,他正要轉身離去,那小道姑好奇問:“你是何人?你是來找江善信的?”
韓奕一愣,僵著臉不知如何解釋。他曾經是江凝的夫君,如今卻不是了。
若只說是故人,韓奕心有不甘。
他心中掙紮著,一旁的唐越卻捨不得世子如此憋屈,立即說:“這是我家世子,是江小姐的夫君!”
小道姑一愣,但臉上很快浮現出惱火之色:“胡說!阿泠說了,江善信沒有夫君。”
唐越面色一窘,急忙解釋:“……那是因為出現了一點意外,我家世子和江小姐暫時和離了!”
小道姑怒氣更盛,直接舉起了手中的笤帚,她對唐越怒目而視:“和離了就和離了,什麼叫暫時和離了。你這麼說,豈不是壞了江善信的名聲,阿泠說了,江善信有心出家入道,你這麼說就是害人!”
唐越目瞪口呆:“你說什麼?江小姐要出家?”
小道姑點頭:“嗯!江善信一直聽師父講經,師父也誇她悟性高呢。”
唐越偷偷看向韓奕,只見韓奕臉色難看極了。
韓奕心裡苦哇。
他防著晏如安,防著李誦,千防萬防,卻防不住神仙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