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子直接買成衣就好了。你的衣裳，我們做不得。”江凝正色道。

韓奕瞬時像是霜打了一般，只得道：“那你幫我選一件總可以吧？”

江凝遲疑了，眼前的韓奕雖然換了一身新衣，裝扮精神，但昨日他出現在她眼前時卻滿身風塵，面色憔悴。

想必他為了來越州，一路披星戴月，十分辛苦。

她不由得有些心軟，一直以來，韓奕從沒虧待過她，即便從前三翻四次攛掇著她“改嫁”，也是為了她考慮。

他是個好人。

“好吧，你喜歡什麼顏色？”江凝問。

韓奕這次機靈了，立即搖頭：“不知道，你看著辦！”

於是江凝為他選了身墨青色的衣裳。他平日裡多是騎馬奔波，深色衣裳耐髒。

韓奕二話不說就把衣裳換上，他從衣鋪裡間走出來的時候，衣鋪掌櫃忍不住誇贊：“您夫人真是好眼光，公子穿這一身好精神！”

聽到掌櫃稱呼江凝為夫人，韓奕頓時偷偷笑了起來。

掌櫃見了立即說：“公子，要不您也給夫人買身新衣裳吧？”

韓奕臉上的笑僵住。

“哎呀，我看公子和夫人恩愛得很，何必捨不得這點銀子呢？您夫人高興了，您也高興呀。”掌櫃察言觀色，以為韓奕摳搜，趕緊喋喋不休的勸了起來。

韓奕霎時心情沉重。他哪裡是捨不得那點銀子。而是現在的江凝絕不會肯要他送的衣裳。

韓奕又想到，先前兩人還未和離的時候，他從未送過江凝什麼，不由懊悔不已。

他怎麼就那麼笨！

韓奕氣得捶了自己胸口一下。

這可把衣鋪掌櫃看傻了：“哎公子，你不想買就不買，犯不著這樣。”竟然摳搜得捶胸，也是稀奇。

“我買，但我夫人她特別節省，只怕不願要，這樣，你幫我選一身衣裳先放著，我晚些時候來取。”

掌櫃將信將疑：“行，但你要先付錢。”

“……”韓奕掏出一塊銀子：“要最好的！”

“哎！您夫人喜歡什麼樣的？”

韓奕望了一眼在外間的江凝，忽然想起她幼時穿著一身粉衣，像個粉團的模樣。粉粉嫩嫩的，著實可愛，讓他忍不住想逗逗。

如今的她也不過桃李年華，穿上淡粉色一定好看。

“淡粉色吧，她喜歡那個色。”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