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粟星源佳人有約,沒待一會兒便動身離開。
送走粟星源,家裡又恢復到了往日的溫馨與靜謐。為了不浪費這等好時光,粟春雨提議看電影,言謝自是沒有意見的。他是發現了,他的粟粟格外喜愛在家裡看一些國外的老電影,就好比今晚看的《羅馬假日》。這部電影甚至比他們父母的年齡還要年長,但不可否認,經典之所以經久不衰,自然是因其所表達的內容即便在幾十年後的今天看來仍然能獲得絕大數世人的共鳴。言謝不是這部電影的忠實粉絲,他甚至連電影的情節講得是什麼都無法細說一二,但年輕時的奧黛麗·赫本在膠片世界裡美得令人炫目卻是不爭的事實。
看完電影已時近深夜十一點。彼此洗漱一番過後,言謝的身體便有些蠢蠢欲動,本想與粟春雨好好溫存一番,以解這幾日出門在外的相思之苦,奈何她這幾日身體不便,他只好討點利息作罷,最後憋著一身的火氣躲到陽臺抽菸冷靜。
回到臥室,床頭亮著一盞橘黃色的檯燈,粟春雨側躺在床上,呼吸均勻,一看就是睡著了。他盯著被子裡隆起的那一團失笑,心中無奈——她可是越來越懂怎麼折騰他了。
翌日一早,睡了個好覺的二人幾乎同時醒來。於粟春雨而言,言謝歸來的那份喜悅在心底蔓延、延續,她哼哼唧唧地湊到面前這張放大的、下巴處長出淡淡青色胡茬的俊臉前,嘟著嘴索吻,一遍又一遍。“阿謝……阿謝……唔,我真的好想你啊。”
相愛的兩個人哪怕什麼都不做,僅僅只是躺在床上接個吻,都能想到到地老天荒。粟春雨實在不懂,為何愛情的魔力竟然如此之大。
言謝別提有多愛她這副模樣了。親了半天,親得他的身體反應愈來愈明顯,他深知不能再繼續下去,於是仰起臉,避開了她試圖再次襲來的吻,沉聲警告:“粟春雨,再鬧下去我就不客氣了。”
粟春雨現在手裡有“免死金牌”,她可不怕他的威脅,反而壞心地想要再加一把火,但被言謝察覺,躲過了。
“我遲早會被你折磨死。”他從床上彈起離開臥室前如是道。
二人在起床前鬧了好一番才施施然相攜下樓買早餐。吃過早餐後,本應該開始消遣的一天,但當粟春雨得知這次任務結束後,言謝有十多天的假期,她突發奇想地想跟他來一場隨性的旅行。
鑑於正值盛夏時節,這場旅行的目的地定在哪兒顯得尤其重要——去太遠的地方時間不夠,太近的地方沒有旅行的感覺。他們列舉出很多個地方,最後都被以相同或不同的理由pass了。商量來商量去,二人最終決定故地重遊。
“那就去銅元村吧。去年向印帶著小意去慶祝結婚週年,我看了他們拍回來的照片,變化很大,風景越來越優美了。”
銅元村並不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甚至凝聚著一段屬於他們的美好回憶。
言謝想起高二那年的秋遊,他與粟春雨在栗子山頂上一起看了一場壯觀盛大的落日。那時候,他彷彿被幸福的潮水浸泡著,絲毫無法預料幾個月後的某天,會與他人生中第一次喜歡的女生形同陌路。儘管如今的一切都漸漸圓滿,可錯過的風景卻永遠也找不回。
銅元村,的確是一個值得再去一次的地方!
於是,旅行的目的地就這樣愉快地定了下來,出發時間定在後天上午。
翌日,兩人在家裡收拾要帶的行李物品——因著言謝身經百戰的出差經歷,這項工作幾乎由他全權負責,粟春雨一身輕鬆地做起了甩手掌櫃,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翻書,不時關心一下進度:
“拖鞋帶了麼?”
“墨鏡帶了沒?”
“遮陽傘呢?”
“收納袋別忘記了。”
在甩手掌櫃的提醒下,言謝整理了整整一箱的行李。這遠遠超出他對“旅行常用行李裝備”的認知,看著立在客廳中央的26寸大行李箱,他對過往的旅行經歷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疑心自己根本未曾領悟到“旅行的意義”——最起碼,他過於簡單的行李在當下看來配不上旅行的隆重。
近午時,粟春雨打算做一頓豐盛的午餐犒勞言謝,豈知尚未來得及鑽進廚房,便被一陣節奏感十足的門鈴聲吸引。
她與言謝一定程度上而言都算得上是自由職業者,按道理說,今天不是雙休日,不應該有人來找才是,何況言謝才正式搬來星河藍山不久……她尚未想明白到底是誰人在撳鈴,江一誠的大嗓門就透過厚重的木門傳了進來,解了她的惑。
“言二!開門開門,給你帶了好東西!快點起來了!”
是了,即便大多數人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江總卻是例外的,畢竟江總是開公司的老闆,上班時間相當自由。
言謝去開門的時候猶豫了幾秒,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他與粟春雨商定好的旅行要遭逢“鉅變”。
他的預感很快得到應驗。
江一誠是特意來找言謝的,他昨天晚上得知的言謝已經回到沅城的訊息,上午忙忙完後終於在得閒時拎著兩瓶從汪櫟那裡淘來的好酒上門“進獻”。要麼怎麼說江一誠單身人設屹立不倒呢?他提酒上門,絲毫沒有會打擾到小情侶膩膩歪歪的自覺,兩瓶葡萄酒往客廳茶几上一擺,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坐,還未表明來意就看到了客廳中央立著的黑色大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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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們這是在搬家還是怎麼著啊?”
言謝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只自然地將行李箱推到客廳角落。見他一言不發,粟春雨以為是收拾行李累到了,於是替他回答:“我們打算明天去銅元村玩幾天。”
言謝:“……”他終於知道不祥的預感是什麼了。奈何他已經阻攔不住。
只見江一誠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雙大眼瞪得像銅鈴,語氣十分驚喜:“你們要出去玩?!”兩秒的停頓,他忽然有些生氣:“出去玩為什麼不叫上我?!太不夠義氣了你們!”
怎麼說呢?江一誠的反應在言謝的預料中,可這不包括對粟春雨反應的預料。她臉上絲毫不見被人擾了二人世界的困擾,反而眼睛發亮,似乎正在考慮帶江一誠一起旅行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