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鏡心原,玉留聲要去交差,而我回了浣魂苑。
蘭亭說,我的房間多寶閣上忽然出現一片銀杏形極薄的玉片,問了院子裡所有人,我走後沒有人上過閣樓。
我點頭,這麼晚了,蘭亭還在等我回來,我便讓她去休息。
我回屋後,拿起玉片想了想,鋪上宣紙寫了一封信,寫完後,依舊放在多寶閣上。
第二日,我叫了君蘭進來。
我將玉片交給他,說:“晉靈淵主人邀我們去做客,我去不了,你替我去吧!”
君蘭接過玉片,有些猶豫:“我一個人嗎?”
“對,只有你一個人。”我說,“你若怕了,我就回絕他。”
“不,叔叔,我要去。”君蘭眼神堅決,又充滿希冀,“我喜歡那裡。”
“如果那裡並不如你想象的美好呢?”我問。
君蘭則疑惑:“那裡有太陽,還不夠美好嗎?”
“也是。”我笑道,“等你回來,一定好好與叔叔講,疏衡帶你看了什麼。”
送走了君蘭,我叫來蘭亭,說:“蘭哥兒在我屋裡練功,任何人不得打擾。”
隨後,我去了紫衣灘。
可我到的時候,卻看見一個女子正站在樹下,風姿綽約,宛如仙子。
“惠心姑娘。”我忽然落地,倒把惠心嚇了一跳。
惠心緩過來才對我行禮:“君先生。”
我看見她手裡一個鼓鼓的香囊,另一隻手上還有一顆星木果實,便問:“姑娘摘這麼多呀?”
惠心溫柔地地笑了笑,說:“女兒家多愛美,不過是想著星木果漂亮,想串個瓔珞戴。”
那麼多,得串多大的瓔珞?
不過我也不戳穿,附和道:“的確漂亮,若非紫衣灘不是誰都越得過,恐怕這星木早禿了!”
惠心將香囊繫好,微笑著表示同意,隨後又說:“君先生來此又是為何呢?”
我看著星木的樹幹,說:“我的兄長故於此,便偶爾來看看,聊慰手足之情。”
“君未遲……”惠心脫口而出,驟然意識到自己失態,賠禮道,“惠心冒犯了。”
我說,“無妨,姑娘無心的。”
“那惠心就不打擾了。”
“姑娘自便。”
說罷,惠心飛身過紫衣灘,我頭一次見她的功夫,心裡還是稍稍震驚了一點,如此純熟的功夫,可不像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練出來的。不過她畢竟是樓斷的親信,若說樓斷見她伺候精心,襄助一二,也是有可能的。
惠心走後,我如同上次一樣,將我的手貼在星木樹幹上,等著它吸食我的精血,吸食不過片刻,我瞬間將手抽離。
只是這一次,我並沒有等著它慢慢恢複,而是瞬間將冰錐塞進那個窟窿,並加以內力催化,絢爛的星光慢慢變得黯淡兩分。
此時,一個聲音從冰錐處傳來:“小子放肆!還不罷手!”
我收回手,背在身後,說:“你果然已經修出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