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蘭立刻反駁道:“叔叔你才不老呢!”
我則看著他,不說話。
他眼神飄忽,羞於啟齒。
“蘭哥兒,不管你喜歡誰,只要那個人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叔叔不會阻攔你們的。”我鼓勵道。
君蘭卻依舊不看我,良久,他才說:“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原來還是單相思啊!
“那等你問好了,再來告訴叔叔,好不好?”我說道。
這種時候,倒沒有必要去深究他究竟看上了誰。如果對方無意,也好保全他的顏面;如果有意,遲早都會知道。
晚間,我在讓蘭亭在院子裡灑了許多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假作星河之像,還讓人捉了螢火蟲來。我們在閣樓欄杆邊,用手裡的熒光石擊夜明珠玩兒。
君蘭高興地說:“那夜疏衡叔叔也帶我看星空,他說那個叫銀河,就是詩書裡說的‘迢迢銀漢’。”
“疏衡是個極好的人。”我說,“蘭哥兒,若有一日咱們出去了,也尋一個如晉靈淵一般的世外仙境,如何?”
“嗯!”君蘭興奮地點頭,眼中流露出許多期待來。
我親自將君蘭送回去休息,然後自己回了屋子,蓮兒站在門口,似乎在等我。
“蓮兒,你做什麼呢?”我問。
蓮兒則拿出一個小匣子,說:“先生,有人託我轉交的。”
我接過匣子,說:“下去吧。”
開啟匣子,裡面是一柄木刻如意,做工有點粗糙,不過心意我收下了。
如意下還有一個字條:墮仙損身。
薛無涯可真聰明啊!
我讓他查羚羊,查到一個孤山和一句仙家,他就能猜想,或許羚羊是仙家,而我是自鬼欲深淵回來之後才讓他查的,必然是在鬼欲深淵見到了白色羚羊。仙家之獸出現在封印之處,要麼被天界派遣擔守衛之責,要麼犯了事,被貶黜凡間,與鬼主一同封印。
有了這些猜想,他才會從仙家入手,才有了這一句:墮仙損身。
羚羊的角的確有缺損,不知道薛無涯是不是猜對了。
只是,如果羚羊果然是墮仙,那麼曾經想要殺害骨焱知燃是為了仇還是其他呢?
可惜骨焱還沒有恢複記憶。
“在看什麼?”玉留聲忽然來了。
我正在燒字條,還剩一個“身”字,我便將字條的事告訴他。
他說:“我也有訊息告訴你。”
“什麼?”
“外面的人,供奉虛燁聖君與玄臻明君,但虛燁聖君的神殿裡並沒有逐琴仙子的塑像。”玉留聲說道。
他前幾日受樓斷指派外出辦事,今早才回來,聽說他一回來,便被樓斷叫了去,沒有出過瀚則大殿。
“難不成逐琴仙子被削了仙籍?”我猜測道。
“不好說。”玉留聲答,“但是,赤元仙君的身後,有一個神獸,不知是不是那些塑神像的塑得醜,看上去不像羚羊,倒像一頭肥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