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回報,說這幾日玉留聲並沒有任何特殊境遇。
那麼,他是在外面做了什麼錯事?
可即便如此,與我又有什麼關系?何來對不起我之說?
我一邊洗臉一邊看著還在沉睡的玉留聲,心裡有些不安。
“蘭亭。”我說,“給他打盆熱水,弄醒。”
被熱帕子敷醒的玉留聲揉著頭,慢慢睜開眼睛,說:“頭疼!你昨晚是灌了我多少!”
“三瓶而已,不多。”我答,順便坐到床邊,替他揉頭,說,“看你的樣子,第一次喝醉吧?”
“三瓶!雲鸞的酒可不能亂喝!你還敢灌我三瓶!”玉留聲大驚,“我從來只喝小酒,絕不喝醉!”
“好了,快走吧,你昨天不是說還有事忙嗎?”
送走了玉留聲,我開始想,那件事究竟還在他心裡,還是已經忘記了。
君蘭忽然過來,他問我:“叔叔,明法司主司溫意鴻是什麼樣的人?”
“不清不濁,可好可壞。”我答,“怎麼了?”
“可是他居然把一個小孩丟進流垣影壁。”君蘭說道。
我則猜出君蘭是為了誰了。
那天那個小孩還是留下來了,因為他吹笛子吹地極好。
“或許是有原因。”我說。
君蘭卻說:“我問過了,他說他被人追著打,溫意鴻剛巧路過那裡,什麼也沒說,就叫人把他丟進去了。”
雖說溫意鴻很可能會見死不救,但落井下石的事,他不會做。
“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要去招惹溫意鴻。”我說,“凡事多思量,別被人利用了。”
當晚,我去了夢闌珊玉留聲住處。
不過他沒有回來,我便去他書房等。
可巧,溫意鴻來送文書。
“君先生!”溫意鴻不意我在此,略驚了片刻。
我則起身,說:“主司怎麼晚還過來?”
溫意鴻拿起手中的文書,示意他是為公事而來。
“他不在,你放哪兒吧!”我說,“一會兒我告訴他。”
“有勞。”溫意鴻一揖後便走了。
我則翻開溫意鴻送來的文書,略看了看。
原來又死一個長老,死因已明:縱情聲色,累死的。
溫意鴻是過來銷案。
此時,玉留聲回來了,與溫意鴻在門口碰到,溫意鴻說了來意,玉留聲表示知道了,兩人便分開了。
見到我,玉留聲有些意外,問:“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我如實說。
“早沒事了。”玉留聲說著,拿起溫意鴻的文書看了一眼,又放下,“你想做什麼?說吧,我過兩日就有空了。”
“不做什麼。”我調笑道,“就是氣不過,你都在我哪兒睡過了,我卻沒來你這兒睡過!”
玉留聲則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了一口,說:“那你今日便在此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