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欠我。”我忽然又看到一絲希望,“那條命,你早就還清了。”
“君忘笑……我對不起你!”玉留聲的聲音很低很低,彷彿凝聚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來。
不過,現在的清醒的玉留聲,他既然開口了,想要知道原因也比方才容易地多。
於是我問:“你哪兒對不起我了?”
玉留聲不說。
我就安靜地等他整理好情緒。
好久,他才開口:“你變成如今這樣,都是因為我。”
我一陣愕然。
“那個……玉留聲啊,我這樣,很不好嗎?我很落魄?我很可憐?我很委屈?”我自認為,我在鬼欲章臺混得還不錯。
“你只要記住,我這條命、這個人、這顆心、甚至魂魄都是你的,你想要如何用,我都會配合。”玉留聲如此說,就表示他只願意與我說這麼多。
我則掰開玉留聲的手臂,說:“看來你是想我自己去查了。”
“不!”
“兩條路,一條你告訴我,一條我從別人嘴裡知道。”我說著,轉身看著玉留聲,“不管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都過去了,只要我還喜歡你,我就不會計較。”
玉留聲忽然跪在我面前,重重地磕頭。
而我忽然覺得,事情似乎並不是我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我則就地坐在他面前,等著他開口。
“我剛出生,我爹就對我寄予厚望。”玉留聲說,“他抱著我去找樓斷,希望讓我做四君。”
玉留聲出生的時候,樓季還只是四君,樓斷只是四君的兒子,比少主還沒有地位。但樓季是四君之首。
歷代四君之受都承擔著挑選繼任四君的責任,當然,他也可以將此事交給任何人去辦。
“可哪有什麼事是隨便求一求就行的。”玉留聲接著說,“於是我爹答應替樓斷辦事。”
這倒符合樓斷的行事作風。不過樓斷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無可厚非,那時候我也才一歲多,跟我又扯得上什麼關系呢?
玉留聲看著我,滿眼愧疚:“盜諦命烏契。”
我登時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我以為,這事兒是樓斷親自做的,所以我也一直沒有去查當年的事。
畢竟這是大罪,若走漏了一絲風聲,他們家都別想活,也別想好好的死。
丟失諦命烏契,是我家悲劇的開始。
它間接導致了我父母兄嫂的死亡,也造成了我多年苦痛。
難怪玉留聲如此緊張。
可從前他並未表現出來,應當是這兩日才知曉的。
我問:“樓斷告訴你的?”
玉留聲點頭:“他見你我親近,以此告誡。”
不管是不是真的。
倒是一出離間好計!
我將玉留聲扶起來,說:“我知道了。既如此,往後你可要好好聽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