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芸綺姐姐。”薛無涯探出頭來。
這句“謝謝”倒把芸綺嚇一跳,說:“原來你還會說人話嘛!”
芸綺走後,我問薛無涯:“知道謝人家芸綺,你怎麼非不讓她給你治?她是老手了,一定沒剛才那麼疼!”
“我就想你幫我,我不怕疼!”薛無涯堅定地說道,忽然沖到我懷裡抱著我,也不怕動作太大牽扯傷口,“我很想你,我想像從前一樣待在你身邊。”
我抓著他的肩膀,說:“你知道,我有玉留聲了。”
薛無涯說:“總有一天,你身邊會只有我一個人!”
“你太偏執了!”我摸了摸他的頭,“你的人生還很長,還會遇見很多不同的人。”
“他們都不是你。”
薛無涯這樣執拗,我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我牽著他到我床邊,將床頭的幾本書都給他,說:“這些是我學過的武功,你拿去自己看著練,等有一天你能打敗我,再來與我說這些話。”
薛無涯的生活太閑,閑則生臆。
只有讓他忙起來,才會慢慢忘記自己的偏執。
“好!”薛無涯接過,“我一定會打敗你!”
“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兵器?”我問。
薛無涯想了會兒,說:“刀。”
“走,我帶你去挑一個趁手的兵器。”我說道。
去的自然是我讓君蘭管理的密室,君蘭不喜武,好的兵器給他也是浪費。
薛無涯則興奮地一路笑,時而蹦起來。
最終,薛無涯挑了一柄鴞頭刀。
“這把刀有名字嗎?”薛無涯問。
“不知道,我不用兵器。”我答。
薛無涯想了想,說:“那我給他取個名字,就叫——竹夭。”
“隨你吧!”
次日,我去夢闌珊找玉留聲,他正在畫新的佈防圖。還有巡查司的人在等著。
我倒不方便進去了,於是便在外頭亭子裡等著。
好不容易看見巡查司的人走了,我才進去。
“你會畫人像嗎?”我問道。
玉留聲正在洗手,忽然一愣,然後點頭:“會,幾年前跟著峋儀公子畫過一些罪犯。”
“給我也畫一張!”我笑道。
玉留聲卻說:“你畫像作什麼!”
我便走到玉留聲面前,說:“你看,我長皺紋了,你把我畫得年輕點,等我更老的時候,還能拿出來看看。”
“二十五歲老什麼老!”玉留聲並不認同。
我便在他面前做了個大表情,說:“你看,好多皺紋!”
“不畫!”玉留聲說道,“你要畫找畫師去,他們的工筆一定把你畫得年輕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