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十六年,京都五十里的安陽城內,一座隱秘昏暗的密室之中,燭火如鬼魅般搖曳,光影在牆壁上張牙舞爪地舞動。
盛唐原宰相)聖主幻空,因皇帝飛雲霄“假死“歸來,查出他才是當年暗殺自己的主謀……
可是,“狡兔三窟“,御林軍沒能捕獲。如今,東躲西藏的聖主幻空,依然是毒心不收,再一次使出陰謀詭計……企圖利用年少無知,飛雲霄的次子,上官霄,顛覆飛雲霄建立的盛唐王朝。
密室內,聖這幻空半眯著眼,目光似淬了毒的利箭,直直釘在上官霄的身上。
他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獄傳來,充滿了蠱惑:“二皇子,您瞧瞧這宮中的情形。太子上官圓,不過是因你的忍讓,才被立為儲君。您與他本是雙生子,論才情、論智謀,你哪點遜色於他?可如今呢,你只能在他的陰影下苟且,所有的榮耀與恩寵都被他一人獨佔。”
二皇子上官霄的心猛地一縮,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的拳頭下意識地狠狠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還微微在顫動。
在上官霄的記憶裡,他和哥哥上官圓自懂事超,母后便在他們兄弟耳邊唸叨,“聖主幻空是父皇的師父,你們要尊稱他為皇爺爺……“
此刻,上官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聖主幻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般,精準地砸在上官霄心底那根最敏感的弦上。
在上官霄的腦海中,回憶如浮雲般迅速閃過,是他與太子哥哥一同成長的點點滴滴。
在那些歲月裡,雖有兄弟間的嬉笑玩鬧,但身份的天差地別,卻如同一堵無形的牆,始終橫亙在他們之間。他無數個日夜挑燈苦讀,拼命習武,只為能在母后眼中多留下一絲痕跡,可每一次,母后那看似不經意的淡淡目光,總是迅速掠過他,轉而停留在太子身上。
那目光中的寵溺與期許,如同一把銳利的冰刀,直直刺進他的心窩。
上官霄抿唇,太陽穴在突突地跳……聖主幻空的話語,好似一把無情的手術刀,將他心底那道早已結痂卻又隱痛不止的傷口,再次殘忍地撕開。
一旁的聖主幻空見上官霄神色有所動容,又繼續添油加醋,語調愈發陰沉:“再看你歸來的父皇,他口口聲聲說著對你們兄弟一視同仁,可實際呢?他對太子百般呵護,悉心栽培,為他鋪就通向皇位的錦繡大道,對你……卻總是輕描淡寫,不聞不問。也許,在他心裡,您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上官霄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像是兩座即將崩塌的山峰,心中五味雜陳,各種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相互碰撞。
從小到大,母后對太子的偏愛,如裡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記憶。後來,父皇“去世“,他曾無數次在無人的深夜,獨自對著清冷的月光,祈願父皇能在夢裡疼愛他,哪怕一次也好。
他多麼希望母后用看太子那般欣慰與驕傲的眼神看自己一眼。可每一次努力換來的,僅僅是母后那敷衍的點頭,那點頭的瞬間,他的心就像墜入冰窖“父皇,你還能回來嗎!“
現在,父皇終於“復活“,可是他和母后的寵愛與焦點依然太子哥哥……
聖主幻空的一席話,如同導火索,將他內心深處對父母積壓已久的不滿與委屈,徹底點燃,憤怒的火焰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防線吞噬。
然而,即便如此,一絲猶豫仍如頑強的藤蔓,在他心中蜿蜒生長。
那畢竟是給予他生命的父皇母后啊,血濃於水的親情,又豈是能輕易斬斷的?偶爾得到的父母的關懷,儘管如流星般短暫,卻依然在他心中留下了溫暖的痕跡,讓他在憤怒的同時,又隱隱地感到不捨與愧疚。
聖主幻空似乎察覺到了他內心的掙扎,如同嗅到獵物氣息的惡狼,緩緩湊近他,壓低聲音,如同惡魔在耳邊低語:“您的母后湯心願,她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可私下裡,對太子的關懷是不是更多些?她是不是總以太子為傲,而對霄兒你的努力,是不是視而不見?你在這宮中,就像個被遺忘的人,所有的付出都得不到應有的認可。倘若……”
上官霄終於忍不住,怒喝出聲:“夠了!你別說了!”聲音在密室中迴盪,帶著無法抑制的憤怒。可那通紅的雙眼,以及微微顫抖的身軀,卻洩露了他內心深處被激起的不滿與怨氣,如同暴風雨來臨前,海面上那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湧的海面。
他的內心陷入了一場慘烈的激戰。聖主幻空,這個他自幼尊敬、言聽計從的皇爺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似乎在為他開啟一扇通往權力巔峰的大門。
叩開了上官霄對權力和認可的極度渴望,如同乾柴遇到烈火,熊熊燃燒起來。
加上聖主幻空的許諾,就像那扇門上的鑰匙,讓他看到了合作就能改變命運、掙脫這無盡壓抑的可能,那種誘惑如同罌粟花般迷人卻又危險;
可是,要他立即對父皇、母后和兄長割斷那千絲萬縷的親情羈絆,他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這些是他在這冰冷如獄的宮中最溫暖的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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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霄對太子哥哥上官圓的情感,猶如一團錯綜複雜的亂麻,愛與怨交織纏繞,剪不斷,理還亂。
怨的背後,深藏著他對上官圓難以割捨的愛。他們一同在宮中度過的童年時光,宛如熠熠生輝的珍珠,串聯起上官霄記憶中最溫暖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