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澤快速在本子上掃了一眼,笑容清淺,“好,都做對了!”
“那有什麼獎勵?”她呼眨著大眼睛。
“你要什麼獎勵?”
“還沒想好,想到了告訴你!”
韓牧澤說,“好。”然後視線又移向書裡。他的側臉線條流暢幹淨,鼻峰堅挺,一雙眼睛澄澈清亮,像極了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還有事?”看到她還站在原地,韓牧澤側目。
“哥,你長得真好看。”
韓牧澤笑,“你懂得什麼是好看?”
“懂啊!”她當然懂。自從那次韓牧澤幫她打跑了校園暴力後,幾乎每天放學都會來他們學校接她回家,都會引來一些高年級的小女孩的側目。連她的同桌,都羨慕道,“諾顏,你哥哥長得可真帥啊!”
安諾顏聽後得意洋洋,很是驕傲。
而後,只要韓牧澤在她們學校裡出現,兩人結伴而行時,她走路都是昂頭挺胸,神氣十足的。
……
接著四周景物散盡,房子,韓牧澤都不見了,她的視野變得模糊,周圍一片混沌,還籠罩著一股滲人的寒氣。安諾顏只覺得這股寒氣從毛孔,四肢百骸侵襲而來,讓她顫慄。她抬腿就想跑,結果腳下一個硬物,讓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韓牧澤倒在血泊裡,捂著胸口,瞳孔空洞,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在喘氣……
“哥!!”安諾顏大慟,跪在他身邊,慌亂地捂住他不斷往外流血的傷口,眼淚飛流之下,“你……怎麼回事?誰?!是哪個混蛋幹的?哥……”她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她的指縫間,還有大股大股的血液不停湧出來。
安諾顏忙脫掉自己的外套,手忙腳亂去堵住傷口。
可很快,連衣服都染紅了,血淋淋的一大片,觸目驚心……
這時候她的手就被握住了,韓牧澤溫和地看著她,嘴角彎了彎,露出蒼白的微笑,像是在安慰她,不要怕,他沒事。
安諾顏只覺得磕得心疼,可是竟然疼得什麼話都說不出,滾燙的淚水不停地從眼眶裡溢位……然後就見身邊的人,忽然化作一團霧氣,一點一點在她眼前消失,抓都抓不住……
……
房間外。
陸一彤輕輕地把房間門關上,走過來在長椅凳坐下,“你有通知韓影帝嗎?”
她的旁邊隔著一個座位坐著江元希。
“打他電話沒人接,但是我早上和下午都有發簡訊告訴他了。”江元希說,“你們不通知她家裡人過來看她?”
“諾顏昏睡前,囑咐我說不要告訴她爸爸。可能也是不想他老人家擔心。”
江元希沒說話。
陸一彤瞅了他一眼,“看不出你這人還挺仗義,她出事了,立馬扔下工作送她來醫院。”
江元希看向她,“嘁”了一聲。
末了,他說,“如果換你病了,我也會這麼做的。”
陸一彤雙手交叉打住,“謝了,永遠不要有這麼一天。”
江元希笑而不語。她今天穿著一件藍色的短牛仔褲,纖細白皙的長腿交叉疊著,兩腿伸得筆直,腳心還不時地左右晃動,有一下,沒一下地……
他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
他不留痕跡瞥開目光,人已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嗯,好。”
安諾顏這一覺睡得很長,等陸一彤進去看她的時候,她還在睡著。她眼角邊還掛著淚痕,枕頭邊也濕了一塊。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陸一彤卻只覺應該和韓牧澤有關。
她從桌上的紙巾盒,抽了兩張紙出來,輕輕地替她擦幹了臉上的淚漬。
她的燒還沒退,醫生說細菌感染的發燒可能沒有那麼快退,晚上還要再留院觀察一下。下午的時候淩薇有過來一趟,但是她家裡臨時有事,傍晚被她爸的電話叫回去了,她說明天早上再過來。燕子人還在外地拍劇,晚上宿舍就她一個人,索性就多留一會兒,晚點再回去,萬一安諾顏醒了,身邊好歹有人可以照料。
她去醫院外面找了個飯店,簡單吃了一頓,回來時候安諾顏還沒醒。她把打包好的飯盒放在桌上,又輕輕關門退出了房間。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看了兩集連續劇,劇情有些無聊,沒一會兒她就哈欠連天。她把手機揣回兜裡,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眯了會兒。
江元希10點多從工作室過來時,就看到陸一彤靠在長椅上,仰著腦袋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