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撇過臉,咬緊牙關不肯回答他。
陳千野不急不躁,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然後一點點的往下移動,最後停留在她的唇瓣上,“姐姐,回答我。”
溫熱的呼吸落在寧淺唇上,寧淺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彷彿只要她說不,下一秒,他就攻城略地,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說話。”
“姐姐,回答我。”
“不要試圖騙我,你撒謊,我知道。”
寧淺的呼吸不自覺的急促,她知道如果她不回答,下場會比現在更糟糕數萬倍,她從生疼的嗓子裡擠出來一個字,“好……”
“真的?”
寧淺聲音抖的不成樣子,“真的。”
陳千野盯著她受到了極大驚嚇的臉,看了半響,才在她唇上落下一個溫情的吻,“姐姐,我信你。”
他說著把寧淺拉起來,抱著人坐到了沙發上。
從頭到尾,他的動作都非常溫柔,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
寧淺垂下眼,看著牢牢環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身體僵硬的繃直。
陳千野親了親她的唇,很是溫柔的說,“姐姐,談談正事吧。”
寧淺抿緊唇沒說話,她隱約能猜到他口中的正事是什麼。
陳千野把早就放在桌子上的檔案遞給寧淺,“看看這個。”
寧淺控制著發抖的手,接過檔案慢慢的開啟,只是掃了一眼,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檔案裡有她需要提供證明才能拿到錢的戶口本,還有相關部門蓋著公文章的紅字檔案,一張張,一頁頁,彷彿傾訴著什麼。
最後那頁紙上,靜靜的寫著她的戶口——原來,八年前,陳千野就已經把她的戶口移出來了,不在寧家,也不在陳家,而是獨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戶口。
寧淺幾乎拿不住這幾張薄薄的紙張,她死死的咬緊唇,才能控住著心裡極大的起伏。
原來,當年無論她選擇走還是留,陳千野從未想過要綁住她,他早就準備好了讓她自由的一切,是她不信任他,是她選擇用了最激烈的方式離開他。
可她有什麼錯?
面對患有邊緣性人格障礙的陳千野,她為什麼不能跑,為什麼不能選擇自己的未來?
即便有過感情,可比起她的前程,又算得了什麼?
陳千野看著寧淺的神色,很平靜的說,“姐姐,這些本該就屬於你。”
寧淺死死的盯著檔案,彷彿想到了什麼,艱澀的問道,“所以寧振遠這幾年的投資也跟你有關,對不對?”
陳千野沒有否認,輕描淡寫的說:“是他太蠢。”
寧淺的心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蠢的人是她!
一直以來,她以為陳千野只是有病,在他發病裝可憐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他的智商,可他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的病貓,他藏的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