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神色有點複雜,“他看起來有點……”她選了一個聽上去好聽的詞,“……冷漠。”
寧淺倒是不覺得陳千野冷漠,她換了個話題,“他幫我拿回了遺産,搞垮了寧振遠,於情於理,這個人情也很難還清了。雖然我不覺得把他留在身邊有多好,但我還有公司,還得正常生活,不能任由他胡來。如果他學不乖,學不會尊重我,我照樣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而且寧振遠害死我的父母,我必須要讓他血債血償。”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一定跟我說。”
瞧著黎宛如臨大敵緊張的神色,寧淺眨眨眼,故作輕松道:“好啦,大過年的不講這個了,放心吧,我從來都不是任由人拿捏的面團。你瞧,小寶貝多可愛……”
一門之隔,陳千野和周謹言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
周謹言慢悠悠的喝著茶,撇了一眼關緊門的嬰兒房,目光又投到陳千野身上,“喲,看起來如願以償了啊。”
陳千野沒接他的話,神色晦暗的垂下眼。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關了寧淺那麼久呢,這人太能攪和事兒了,真夠煩的……”
陳千野抬起頭,神色冰冷的看著他。
周謹言無意跟他起矛盾,撇撇嘴,“行吧行吧,我不詆毀她了。”
陳千野冷聲道:“你本來就沒有立場抵抗我的人。”
“又不是讓我暗中保護的時候了。”周謹言嘟囔著,又嘖嘖道:“真不知道你圖什麼,苦心扒拉的什麼都送上去,萬一到時候人財兩空……”
陳千野微笑,“我不介意。”
他冷漠的看著周謹言,譏諷道:“而且擔心這個問題的人應該是你吧。”
一年前,周謹言跟黎宛在高速口上鬧得轟轟烈烈,很多人都知道,陳千野自然也知道,他的話點到為止,但周謹言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周謹言吃了癟,不樂意的哼哼道:“你管我呢,反正我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陳千野沒接他的話,只是抬手按了按耳邊。
當天晚上,寧淺和陳千野也沒有趕回羊城,而是在外面吃完飯後,去了寧淺之前留下來的那個房子。
這個房子彷彿有人定期打掃,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非常幹淨。
一進門,陳千野就頗為嫻熟的去燒熱水了。
寧淺看著沒什麼變化的房子,很是感慨,一年的時間不算長,但足以讓她的生活發生很大的變化了。
陳千野端著水杯過來,“姐姐,你先喝水,我去放洗澡水。”
他不說倒好,一說寧淺立即想起來了那晚的事情,當即又沒有好臉色了,“你把攝像頭裝哪兒了?”
陳千野不吭聲。
寧淺一想到那晚自己擔驚受怕就來氣,她不客氣的拍了拍陳千野的臉,面無表情的說:“趕緊說,不然就滾出去。”
陳千野斂下神色,只是順著她的手輕輕蹭了蹭。
“少來這一套,不說現在就滾出去。”
寧淺冷著臉抽回自己的手,毫不留情的把陳千野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