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扯,手串移了移,涼意貼了上來。
明墨打了個顫。
越影的聲音隨之響起,含著擔憂:“主子?”
她走到了明墨面前。
明墨看她,她臉上除了擔憂外,還有幾分迷茫不解,欲言又止。
明墨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擺擺手,先表示自己沒事不用擔憂後,頓了頓,再次開口:“她是曲齡幽。”
越影下意識點頭:“屬下自然知道。”
她看著自家主子哪怕裹著厚厚衣服也止不住打顫的樣子,心裡一聲長嘆。
主子再不是當年,出行必要有人跟隨。
她作為貼身護衛,同時也是明月樓月衛之首,大部分時間都跟在明墨旁邊。
明墨這幾年到過哪裡、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她都是知道的。
除沉睡的時間外,主子最多的是到離此地不遠的一座庭院裡,站在暗處看。
她看的方向人來人往,總有那麼幾個人是不變的。
那些人越影也知道。
她起初以為主子在看的是段家那位少主,以為主子只是為了觀察段少主的情況、保證段少主的安全。
至於跟那位段少主經常一同出現的曲家小姐,想來只是順帶的。
在此之前,越影一直是這麼想的。
現在她想,真相應該是反過來的,那位段少主才是順帶的。
明墨的話佐證了這一點。
她說:“我對曲齡幽一見鐘情,我喜歡她。”
我想和她在一起。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追到曲齡幽!
我要和曲齡幽一生一世!
年少時輕快而堅定的聲音和明墨此時沉穩不起波瀾、因病而有些虛浮的聲音合到一起。
她說的話和當年一樣。
對麵人的反應卻和當年完全不同。對麵人也不是當年人。
越影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只是一瞬,她垂著頭,雖沒有言語,卻顯露出一種“唯主子之命是從”的意味。
她沒有再說什麼。
她只是護衛。
四周一時靜極了。
明墨也垂著頭,無端聽到了許多道熱鬧的聲音。
“一見鐘情?明少主,你才幾歲?你知道什麼情不情的?”
“追?你堂堂明月樓少主還要追人的嗎?還有拒絕你的姑娘?嗯?你說你只是遠遠看著沒上前?那你該把這些話跟那曲什麼幽去說啊。”